&ep;&ep;直到她六岁那年回府,也就远远看了一眼,不敢靠近,怕自己的心不坚定,怕误了圣上的大事。

&ep;&ep;可偏偏小丫头对他甚是亲近,亲手做了点心吃食送去书房,还会自己学着酿酒讨好他,会甜甜地唤他一声舅舅,还会给他做鞋袜……

&ep;&ep;可他是怎么对她的?哎,终究是自己亏欠了她!

&ep;&ep;“够了!”圣上厉喝了一声,抬眼望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永恩侯,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始终不发一言的镇国公,为公平公正起见,着令督察司调查,镇国公同样闭门思过,待查清后定夺。

&ep;&ep;镇国公谢恩,退回到队伍当中,看来那个梦境也不全是真的,他这次没有进大狱!

&ep;&ep;只有二皇子仍旧跪着,不肯低头。

&ep;&ep;满朝文武的目光从二皇子的身上,转向了队伍最末端的沈淮序,仿佛期盼着什么一样。

&ep;&ep;圣上颓然地坐在龙椅上,揉了揉眉心,抬眸看向下面的沈淮序。

&ep;&ep;门口的阳光照了进来,照到了的沈淮序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闪着金灿灿的光辉。

&ep;&ep;想到昨夜沈淮序唤了他一声父皇,他激动得很晚才睡下。他的身子撑不住多少时日了,他想为这个小儿子清扫一下朝堂,让他今后的路再顺一点,就算弥补他这么多年的缺憾吧。

&ep;&ep;“小五,你到前面来!”圣上说道。

&ep;&ep;朝堂上顿时嗡地一声,朝臣们霎时小声议论起来。

&ep;&ep;“小五都叫了,肯定是皇子无疑了。”

&ep;&ep;“那还有假?说不定圣上早就知道了身份!”

&ep;&ep;沈淮序忽略掉这些乱七八糟的议论声,走到了石阶旁,站在了二皇子跪着的左侧。

&ep;&ep;二皇子顿时气急,他似乎又搞砸了。

&ep;&ep;昨夜母妃将他悄悄唤到碧华宫,偷偷说父皇身子有恙,要抓紧时间筹谋。

&ep;&ep;他那时候还不以为意,父皇身子不行的话,按照祖宗礼法,太子之位有嫡子当立嫡子,如无嫡子当立长子。

&ep;&ep;他大哥是嫡子,可惜是个瘸子,太子之位肯定不是他,那他就占了一个长子的位份,没有道理越过他去,立个小儿子为太子,况且还是个私生子!

&ep;&ep;被沈淮序骑到头顶上,叫他怎么甘心?他算个什么东西!

&ep;&ep;二皇子越想越生气,本想着趁着父皇还没有挑明沈淮序的身份,他先来个釜底抽薪,没想到搞砸了,还将沈淮序顺利地推到了他左侧!

&ep;&ep;在大雍,站位或者座位,以左为尊。叫他如何不气,偏这话还是他挑起来的!

&ep;&ep;“父皇!”二皇子不甘心地叫了一声。

&ep;&ep;圣上抬眸看了他一眼,二皇子一下怔住了。

&ep;&ep;这一眼他无比熟悉,是每回朝臣犯了事,父皇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一眼,随后便是雷霆之怒,轻则贬官免职,重则抄家入狱。

&ep;&ep;刚刚父皇那一眼,不像看儿子的眼光,而像是看朝臣的眼光。

&ep;&ep;二皇子忽然脊背发凉,他从未想过有一日,父皇会拿这个眼神看他!

&ep;&ep;等沈淮序站定,圣上轻咳了一声,大殿上立刻恢复了安静。

&ep;&ep;圣上起身,居高临下地说道:“是的,朕有一个儿子,生于大雪之日。了尘大师曾经批命,此子上承天意,命格贵重,却活不过十七载。

&ep;&ep;若想无病无灾,就得移宫而居,瞒过上苍与黎民百姓,待他安稳度过,一切便能化解。

&ep;&ep;三个月前,了尘大师回了普宁寺,再次批命,言明到了除夕日,就能渡过此劫。

&ep;&ep;朕也是一个父亲,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安稳度过一生……”

&ep;&ep;云太傅这时候立刻起身出列,拱着手道:“圣上说的是,天下哪有不在乎儿子安危的父亲呢!依臣之间,将此事泄露的人最可恨,距除夕还有月余,想来圣上马上就能享天伦之乐了,臣恭喜圣上。”

&ep;&ep;“恭喜圣上!”朝臣们一起喊道,拍马屁还得是老狐狸云太傅啊,让他抢了个先,其他人也就跟着一起恭喜了。

&ep;&ep;圣上赞许地看了一眼云太傅,龙颜大悦。

&ep;&ep;四皇子偷偷看了一眼左侧的沈淮序,却见沈淮序也朝他望了过来。

&ep;&ep;猝不及防间,四皇子慌忙牵起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ep;&ep;沈淮序忍着笑,冲他淡淡地点了下头。

&ep;&ep;四皇子一愣,他刚刚是讨好沈淮序了吗?长幼有序,他不是应该是四哥吗?怎么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小的呢!

&ep;&ep;还有,沈淮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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