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钟尔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只手臂就“蹭”地钻到了她脖子下方,拖着她的后颈强迫她坐了起来。

&ep;&ep;她灵魂还躺在床上,没跟上身体的速度。

&ep;&ep;俗称灵魂出窍。

&ep;&ep;小方这会可没功夫安抚她,他让她自个醒神,自己风风火火地忙活上了。

&ep;&ep;“瓦哥?瓦哥你快过来……还开什么会,《白首相离》的导演和制片人要来看许听廊,你赶紧过来呀!”

&ep;&ep;“造型师呢,造型师在路上没?快快快,十万火急!”

&ep;&ep;他就跟只团团转的蚂蚁似的满病房乱窜,钟尔天大的瞌睡也让他蹦跶精神了。

&ep;&ep;半个小时不到,丁瓦和造型师相继杀到病房。

&ep;&ep;这还是钟尔继恋爱风波后第一次和丁瓦见面,丁瓦瞧着她,心情挺复杂,他这两天殚精竭虑,一直在为她惹出来的事端奔波,大大小小的会议开个没完,同事、媒体和合作方的电话接到耳朵痛。

&ep;&ep;他将近两天两夜没合眼,头昏脑涨,眼袋快拖到胸口,全拜钟尔所赐。

&ep;&ep;“瓦哥。”钟尔殷勤地招呼他,亲手给他泡了杯茶。

&ep;&ep;伸手不打笑脸人,丁瓦不好骂她,只好虎着脸无视她,继而扭头问小方:“她这两天还算安分吧?”

&ep;&ep;很不安分,早就物色好新目标了,都行动上了。小方紧张地瞄一眼钟尔,没敢说实话,对丁瓦撒了谎:“我相信她一定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ep;&ep;丁瓦脸色稍缓,对造型师说:“赶紧给她化妆吧,自然点,别太刻意。”

&ep;&ep;这一等等到快中午,终于把《白首相离》的导演和制片人给盼到。

&ep;&ep;钟尔理理衣服,独自来到许听廊病房外。

&ep;&ep;一行几人都在客厅沙发上闲谈,许听廊面朝门的方向,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

&ep;&ep;他停止说话,其余在场人士发现他的异样,纷纷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望去。

&ep;&ep;导演诧异道:“欸,那不是……”

&ep;&ep;钟尔推门而入,也作诧异状,礼貌地问候:“刘导,您也在?”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有客人,打扰了。”

&ep;&ep;她和刘导虽然没有合作过,但刘导是业内知名人士,她知道他的身份不足为奇,至于制片人,她只是点头致意,没有称呼对方,假装对他的身份毫不知情。

&ep;&ep;“怎么了?”许听廊问她。

&ep;&ep;他态度不算热络,但也不至于无礼,没让她下不了台。

&ep;&ep;钟尔不看他,对小袁说:“小袁,能不能借下你的充电线?我手机快没电了。”

&ep;&ep;事实上她病房里有五根充电线,包括一根长达五米的,确保她能在病房的每一个角落、以各个姿势玩手机。

&ep;&ep;“啊,好的,你等我一下。”小袁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懵懵地点头,去了客房拿充电器。

&ep;&ep;钟尔站在门口,很规矩地等着,完全没有要套近乎的意思。

&ep;&ep;她和许听廊俩人今天都穿了墨绿色系的衣服,cp感直冲天际,制片人和导演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导演试探着问:“小钟,你怎么也在医院?”

&ep;&ep;“道路塌方,受了点小伤。”钟尔说。

&ep;&ep;许听廊也是道路塌方,制片人和导演四只眼睛在俩人之间来回打转半天,制片人狐疑着问:“你们俩……一起的?”

&ep;&ep;“不是不是,凑巧的。”钟尔连忙否认。

&ep;&ep;有那么巧吗?制片人和导演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甚至带了点揶揄的意味。

&ep;&ep;小袁拿着数据线回来,小声问:“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ep;&ep;钟尔假装没听到,接过充电器,甩着数据线轻轻在他手臂上一拍,熟稔的架势:“谢了。”

&ep;&ep;说着要走。

&ep;&ep;“没事的话一起坐会吧?我们也是闲谈。”导演喊她,“说起来当年你拍完《不是山谷》之后,我特别想跟你合作,哪想到你消失得那么彻底,这两年好不容易你复出了吧,也一直没有机会碰着你。”

&ep;&ep;“刘导不嫌我叨扰就好。”钟尔不卑不亢地说。

&ep;&ep;“不会,我们又没聊什么商业机密,就是闲谈而已。”

&ep;&ep;钟尔笑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ep;&ep;客厅沙发呈“l”型,导演和制片人在一边,许听廊独自坐在另一边,她在他身边隔了一人的距离坐下。

&ep;&ep;俩人同框,cp感更直观,俨然一对穿着情侣装的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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