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般大手笔,自前朝墨韵的万马奔腾图后再未有人尝试过。

&ep;&ep;原来,公子宛并非沉寂四年,而是在作这幅图!

&ep;&ep;震撼来得太过突然,堂中僵住之人不在少数,全然沉浸在眼前的画卷之中,忘了呼吸。

&ep;&ep;少顷,有人不觉高呼,“那……不是……高将军吗?”

&ep;&ep;“沈大人!”

&ep;&ep;“还有,赵大人!”

&ep;&ep;看得越细,才越发惊奇。画卷之中不是旁人,三五成群,肆意玩笑,扬手执鞭,映入眼帘的根本就是南顺京中的一个个鲜活形象。

&ep;&ep;昔日刘太尉家的长子,刘彦祁,生得肥头大耳,整个人比马都要魁梧上一圈,大摇大摆骑在马上,看得叫人胆战心惊。

&ep;&ep;马尚书家的次子,马鸿明,嗜书如命,便是马背上都手不离书卷,马匹全当座椅。

&ep;&ep;还有早前礼部侍郎家的长子,沈朝,仪表堂堂,风姿绰约,是京中有名的风流公子哥,腰间别着的显眼玉佩,是同落霞苑头牌私定终身的信物。

&ep;&ep;而赵国公的嫡孙赵秉通,一看便知正直憨厚,在人群中笑得也最为豪爽。

&ep;&ep;……

&ep;&ep;邵文松微滞,这是敬平十四年,高太尉操持的那场骑射大会!

&ep;&ep;画卷中有他,有邵文槿!

&ep;&ep;那时他初次随父征战归来,邵文槿也和阮少卿送亲返回京中,高入平信誓旦旦要胜他们兄弟二人,阮少卿就出言挑衅,一口一个高不平。陆子涵笑得前仰后合,高入平却恼怒不已,气得要上前揍阮少卿,邵文槿才应下了和他的赌局。

&ep;&ep;分明是多年前的事,轻描淡写的一笔,便历历在目,邵文松眼中隐隐氤氲。身侧的赵秉通也不禁举杯,感叹,“倒是让人想起许久前的事……”

&ep;&ep;不过深浅墨色,却栩栩如生跃然纸上,若非熟悉到了然于心,哪里画得出来?

&ep;&ep;“连我都有些想邵文槿那家伙了。”高入平轻咳,画中明明是以自己的糗事为主,勾起的回忆却让人快意。过往在京中,邵文槿总是同他争,他也恨不得将他踩到脚下而后快。如今,他手握东北重兵,可谓意气风发,却寻不回年少时有人处处同他较真的滋味。

&ep;&ep;“陆子涵,也不知他如何了?”刘彦祁一饮而尽。

&ep;&ep;一幅奇葩图,于外行看是热闹,内行看是惊叹,真正到了昔日京中这群贵二代眼里,欣喜和感叹才难以言喻!

&ep;&ep;一幅图,描绘了当年南郊马场的众生相,承载的记忆难能可贵,三言两语哪里道得清。

&ep;&ep;良久,有人叹道,似是独独缺了陛下和当初煜王身影。

&ep;&ep;又有人应声,那时煜王在济郡督建水利,陛下似是因为扶摇郡主之事受了陈皇后责罚,在睿王府禁闭。

&ep;&ep;对对对,是有此事,众人悉数想起。

&ep;&ep;还有后来的群马受惊,邵文槿冲到马群中救了阮少卿和陆子涵。诸多回忆和趣闻皆自画中而来,经久不息。

&ep;&ep;末了,有人忽而开口,“你们说,公子宛会不会一直是我们其中一人,只是我们从来不知晓罢了?”

&ep;&ep;赞同的竟大有人在。

&ep;&ep;“若非如此,哪能戏称奇葩图?定是公子宛自己也在其中!”

&ep;&ep;公子宛也在奇葩图中!一语既出,司宝楼内顿时热闹无比,洋洋洒洒四五十人,哪个才是公子宛!

&ep;&ep;“嘿,公子宛会不会是陆子涵和邵文槿其中一人?”刘彦祁神来一语,厅中陆续怔住,“邵文松,阮少卿,你们过往同他们二人交好,你说是不是?”

&ep;&ep;邵文松自是楞在一处。

&ep;&ep;阮少卿却淡然一笑,“公子宛是谁有何要紧?”

&ep;&ep;赵秉通倏然会意,“阮少卿说的是,公子宛是谁又有何重要!重要的是年少时争吵归争吵,何时忆起都是财富一笔,旁人哪里会懂。”

&ep;&ep;“人家公子宛没取错名字,果真是奇葩一群!”高入平朗声笑开,“我先干为敬!”

&ep;&ep;觥筹交错,邵文松心中似是豁然开阔。

&ep;&ep;当年御使栽赃,阮婉殿中笃定,还有那幅藏在邵文槿书房中的风蓝图,如今,依稀有了出处。

&ep;&ep;奇葩图,京中过往谁被称为奇葩最多?

&ep;&ep;不言自明。

&ep;&ep;邵文槿竟是连他都未说过。

&ep;&ep;扶摇也转眸望向阮少卿,笑而不语。

&ep;&ep;回府马车上,阮少卿些许醉意。扶摇伸手替他轻捏额头,他悠悠开口,“阮婉昨日来了家信,问候你和暄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