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天晚上,回到公寓的林逾静破天荒地睡得很香。

&ep;&ep;这是她搬来之后,睡的第一个囫囵觉。

&ep;&ep;之前每天晚上,她都要熬夜看材料,有时候在沙发上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连床都没碰,就又要去上班。

&ep;&ep;所以,当林逾静睡醒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就连大脑都比平时要更清楚。

&ep;&ep;洗脸刷牙,化妆换衣。

&ep;&ep;和往常一样。

&ep;&ep;她左右端详着,确定脸颊已经消肿。

&ep;&ep;又伸手按了两下,和平时一样,肌肤柔软而有弹性,白皙滑嫩,就算不化妆,也看不到一个毛孔。

&ep;&ep;对于命运如浮萍一样的女人来说,生得美丽,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

&ep;&ep;林逾静不知道。

&ep;&ep;她只知道,就在清晨六点钟出头的时候,宁修远发来了一条微信,让她在上午十点钟准时前往位于行政楼5楼的会议室。

&ep;&ep;这也就意味着,在十点之前,她不需要去工作了。

&ep;&ep;又或者说,从今以后,她都不需要去工作了。

&ep;&ep;抿了抿嘴唇,林逾静回复了一个字,好。

&ep;&ep;想了想,她又删掉,重新回复,好的。

&ep;&ep;她不希望让宁修远觉得,自己在针对他。

&ep;&ep;事实上,他也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

&ep;&ep;林逾静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穿的还是工作制服,因为畏冷,所以出门的时候依旧在外面加了一件大衣。

&ep;&ep;她今天穿的是回国那天裹在身上的大衣,铁锈红那件,曾被云晋尧捡走。

&ep;&ep;他派人去干洗过,大衣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ep;&ep;林逾静嗅了嗅,眉眼便跟着弯起,是熟悉的味道。

&ep;&ep;梵音以前常去的那家连锁干洗店用的就是这个牌子的干洗剂,她身上的衣服总是带着这个味道,那是妈妈的味道。

&ep;&ep;所以,林逾静毫不犹豫地穿上了大衣,快步走出公寓。

&ep;&ep;她到了会议室,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ep;&ep;粗粗一看,居然还都是各个部门的主管,坐在最上方的自然是沈太太何晴,以及多日未曾露面,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沈昊天。

&ep;&ep;他原本正坐在那里打哈欠,嘴张得大大的,一看见林逾静走进来,沈昊天急忙想要闭上嘴巴,表情看起来十分可笑。

&ep;&ep;她装作没有看见他的窘态,一如既往地和众人问好,然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ep;&ep;对于林逾静的淡定,坐在何晴右下方的宁修远倒是感到一丝意外。

&ep;&ep;他早就知道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但如此沉得住气,却令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ep;&ep;眉目如画,气质清冽。

&ep;&ep;“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直说了吧。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情,山庄从开业至今,从来也没有发生过员工殴打客人的恶性事件!林逾静,你刚来就捅了这么大的娄子,真是好本事!”

&ep;&ep;何晴一拍桌子,率先发难。

&ep;&ep;一旁的沈昊天接口道:“妈,什么殴打啊,那几个服务生都说了,双方先是起了言语上的冲突,接着孙卫军要去摸小静的胸口,她才打了他一巴掌,结果他又还回去了,打了小静两个耳光。一个换俩,他也不吃亏,还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ep;&ep;为了银行贷款的事情,沈昊天之前在孙卫军那里受了不少气,心里也怪憋屈的。

&ep;&ep;虽然知道那笔钱恐怕要打水漂,不过,一听到姓孙的当众调戏林逾静,他反而觉得,她打得好!

&ep;&ep;“闭嘴!孙行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鼻梁断了,脸都毁了!”

&ep;&ep;何晴大声呵斥着。

&ep;&ep;想到孙卫军那颗又扁又胖的脑袋瓜子,沈昊天忍不住笑道:“就他那副尊容,破相算整容,正好给他整一整。”

&ep;&ep;在座的都是主管级别,他们大多都知道这个孙行长,听说他秃头外加臭脚,每次去御泉阁都要把技师和公主折磨得够呛。

&ep;&ep;所以,孙卫军是什么货色,大家心里都有数。

&ep;&ep;再一听到沈昊天说了“摸胸口”三个字,众人都明白,林逾静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地把孙卫军给打了。

&ep;&ep;更不要说,关于云天集团的云晋尧总裁仗义出手,英雄救美的事迹,早在昨天晚上就传了个遍,成为山庄这两天最为火热的小道消息。

&ep;&ep;主管们自然也都听到了传闻,不禁玩味着林逾静和云晋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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