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次日,崔娆跟着母亲一起到了桓府,提前恭贺桓拓成亲。
&ep;&ep;见崔娆可以参加春蒐,桓家人自然而然又想起了与崔娆年纪相仿的桓萱。
&ep;&ep;“若不是阿萱这身子不好,这回怕也与阿娆一道去参加春蒐了。”桓老夫人说道。
&ep;&ep;“不去也好。”张氏轻声一叹,说道,“那谢三郎也要去春蒐的。若阿萱见了他与其他女子在一起,怕是又徒增伤悲。”
&ep;&ep;众人听了,皆不开言。
&ep;&ep;半晌,桓老夫人又对着桓氏说道:“阿容,我听你嫂嫂说,乐陵郡主看上谢三郎了。”
&ep;&ep;听见这话,桓氏与崔娆母女俩皆是一愣。
&ep;&ep;怕桓氏没听懂,张氏又说道:“是这样的。前日小太子做寿,我进宫去恭贺,看见在京的皇室宗亲,还有外戚都进宫来了。齐王之女乐陵郡主见过谢三郎之后,私下里问了谢三郎许多事,还打听了他是否定亲。事后,太后对我说,这丫头多半是看中谢三郎了。只是当时乐陵郡主虽然热情,但青阳公主却并未表态。太后说看在这春蒐期间,谢三郎是对乐陵郡主到底何态度再说。”
&ep;&ep;听到这里,桓老夫人冷冷一笑:“乐陵郡主是齐王之女,而齐王一向与燕王不对付。若谢浔娶了乐陵郡主,势必会被划入齐王一派,站在燕王的对立面。那谢韶这时候肯定还在考虑,到底与齐王还是与燕王同一阵线。两人虽然都是皇叔,但燕王可是先皇嫡亲兄弟,而齐王只是先皇堂兄弟。从亲疏关系上看,齐王显然与陛下隔得要远一些。”
&ep;&ep;“没错。”张氏点了点头,“这下个月,那燕王的女儿安乐郡主也就及笄了。说不定谢家还在乐陵郡主还是安乐郡主之间游离,拿不定主意娶哪个。”
&ep;&ep;听到这里,崔娆只觉得一阵头痛。
&ep;&ep;没想到娶个妻成个亲,还要考虑这么多事。在她看来,自然是自己喜欢哪个便娶哪个呗!
&ep;&ep;想到这里,她便在心里将乐郡郡主与安乐郡主比较了一番。乐郡郡主貌比天仙,但性子稍冷了些。安乐郡主长相虽不如乐陵郡主,但也算娇俏可人,特别性子很好。嗯,好像安乐郡主好些吧?不过,谢浔那人好色,说不定他会选乐陵郡主。
&ep;&ep;“娘,阿容,别说那谢三郎了。”突然张氏低低的声音传了来,“阿萱来了。”
&ep;&ep;听到张氏这话,崔娆忙抬起头,看见桓莺正扶着桓萱进了屋来。
&ep;&ep;桓萱先本就瘦,这病了一段日子,更是像根竹竿一般,下巴尖得简直不成样子,面上也无一丝丝血色。
&ep;&ep;崔娆与桓萱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一向也很好,看见桓萱如今这般模样,心里不由得一阵难受。
&ep;&ep;她赶紧上前将桓萱扶住,将心中酸涩咽了下去,违心地说道:“萱姐姐,今日见你,气色可比上回好多了。瞧,现在都可下床了。”
&ep;&ep;桓萱抬起脸,苍白地笑了笑,说道:“躺在床上也不见好,还尽胡思乱想,倒不如下床走走。”
&ep;&ep;“多活动活动,说不定身子好得快些。”崔娆笑道。
&ep;&ep;“就是。”桓莺在一旁点头。
&ep;&ep;两人将桓萱扶到椅子上坐下,桓莺便上前对桓氏行了礼。
&ep;&ep;桓萱看见桓氏,正要起身行礼,桓氏忙叫住她:“阿萱,赶快坐下!你如今身子弱,又没有外人在,就别讲这些虚礼了。”
&ep;&ep;“是啊,萱姐姐。”崔娆将桓萱扶了回去,笑道,“你如今养好身子最重要。”
&ep;&ep;桓萱对着崔娆和桓氏笑了笑,说道:“侄女多谢姑母。”
&ep;&ep;桓萱来了后,大家不好再继续先前的话题,便聊了聊桓拓的婚事,看差不多了,桓氏便带着崔娆回了家。
&ep;&ep;二月初十,天不见亮,宫里的马车便到江安侯府来接崔娆。崔植骑马,与崔娆一道出发。
&ep;&ep;负责来接崔娆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宫女,叫做岚素。待崔娆装好自己随身物品,准备上车时,岚素走到她跟前,说道:“崔姑娘,我们还要去蔡大人府上接蔡大姑娘。”
&ep;&ep;闻言,崔娆一怔。
&ep;&ep;这蔡家大姑娘便是她前世的大嫂蔡静蕴。
&ep;&ep;想到这里,崔娆抬眼看了看崔植,只见他神色有些怔忡。
&ep;&ep;咦,大哥怎么这般神色?
&ep;&ep;崔娆带着满心的疑惑上了车,稍等片刻,便听见岚素在对崔植说道:“崔大公子,现在便出发可好?”
&ep;&ep;崔植赧然道:“岚素姑姑,我突然想起还有些想对阿交待,请姑姑稍等!”
&ep;&ep;“那崔公子快跟崔姑娘交待吧,不然时辰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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