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朱茱把他袖子卷了一点,露出里面白色的绷带,再看他的手掌,有点肿。

&ep;&ep;好好的人去上个班,居然还受伤了。

&ep;&ep;朱茱很生气,“小老板真是傻叉!!不管事又有钱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ep;&ep;“可能是不服气。”陈青崖也无法理解。

&ep;&ep;朱茱:“大老板会不会轻易放过他?!”

&ep;&ep;陈青崖:“不会。伤了那么多人,已经不是普通的事件了。”

&ep;&ep;“可他有钱有势,要逃脱也容易吧。”

&ep;&ep;他严肃说:“你要相信政法机关。”

&ep;&ep;“……”

&ep;&ep;行吧。

&ep;&ep;吃完饭,趁着大锅内的水还热,陈青崖去洗澡。

&ep;&ep;朱茱跟在他身后,“你手不能碰水,反正天冷,要不你别洗了。”

&ep;&ep;“我尽量不碰到。”陈青崖从小就习惯不管天多冷,每天都会洗澡,不洗反而不得劲。

&ep;&ep;朱茱还是担心,“碰到水了药效就没那么好了。要不我帮你洗?”

&ep;&ep;陈青崖脚步停了停,“不用。我手臂上再裹一条毛巾就好。”

&ep;&ep;说又说不听,朱茱干脆不管他了。

&ep;&ep;他这人某方面保守得很,活像个老古板,下了床必须守住他的贞操,仿佛她是个妖精会玷污他似的。

&ep;&ep;那就守去吧!

&ep;&ep;当她稀罕啊。

&ep;&ep;陈青崖收拾好回房就见她气上了,躺在床上翻着他的武侠小说,他进来了也不搭理他一下。

&ep;&ep;只是没一会,他没说话,她自个憋不住了。

&ep;&ep;“喂!”

&ep;&ep;很不客气的一声。陈青崖看去。

&ep;&ep;朱茱臭脸:“湿了没有?”

&ep;&ep;“没有。”他走过来,伸出手臂,“不信你摸。”

&ep;&ep;朱茱呸他:“谁要摸了,那么臭。”说是这么说,却还是上去摸了下,确实没湿。

&ep;&ep;“你说你老板又不是你家人,他被打,你能帮就帮,不能就自己赶紧走才是。”

&ep;&ep;“你说的对。”

&ep;&ep;朱茱瞪他,“就只会嘴上敷衍。要是你手断了,没接好,那就成残疾了!要是那木棍打的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脑袋,你现在可能就在医院里了。”

&ep;&ep;陈青崖一怔。半响,低声说:“知道了。当时没想那么多。”年轻气盛,又是对方先动手的,先干了再说。

&ep;&ep;“我也不是要你见死不救。只是,只是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朱茱说着红了眼眶,被自己刚刚的话吓到的。

&ep;&ep;要是他真的伤得很重躺医院里了,现在的医疗器械又没几十年后的好,有些检查不到位,无法及时治疗,他可能就是个废人了。

&ep;&ep;脸颊上一热,是他拭去她流下的眼泪。

&ep;&ep;陈青崖再次说:“我知道了。”

&ep;&ep;朱茱抱住他的腰,躺在他大腿上,缓了一会,说了自己今天去纺织厂试工,就是不大理想。

&ep;&ep;“那就不去了。”他很干脆。

&ep;&ep;“可是,灯具厂这样你也不能去了,那我们夫妻不就都成家里蹲了吗?”

&ep;&ep;陈青崖被她“家里蹲”三个字笑到。

&ep;&ep;他说:“其实我也该换个打算了。灯具厂离得远,家里顾不上。”

&ep;&ep;从前他没结婚,陈茹的身体康健,所以无所谓。可现在陈茹的体质跟从前没法比,也有了她,有时候有急事需要他都找不到人。

&ep;&ep;虽然她从没埋怨过他的工作忙,但陈青崖还是觉得这样不好。

&ep;&ep;朱茱眼睛一亮,抬起脸来,“什么打算?”

&ep;&ep;“村里有不少空闲着的人,他们并不是不想出去赚钱,而是家里面走不开,就近也没有适合的工作。”陈青崖说:“所以我想,如果我们有在家里就可以赚钱的活,他们会不会要?”

&ep;&ep;朱茱想了想,“是我的话一定要!在家里多方便啊。可是,我们哪里找在家就可以干的活啊?”

&ep;&ep;“像之前的皮带厂,就可以。除了一部分需要用到机械的,其余的都是手头活,在哪都可以做。”

&ep;&ep;朱茱点头:“是的。皮带厂的单子其实挺充足的,反而是我们做不出来,所以老板经常加钱让加班。”

&ep;&ep;只是她懒,白天已经是靠意志力在坚持了,还加班的话就是在消耗她的生命了。

&ep;&ep;为了寿命着想,朱茱从不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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