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女鬼没有任何犹豫,只要能报仇,她愿意付出一切,三魂七魄都拿去也无妨。

&ep;&ep;应下条件,女鬼饮下整盏鬼茶,随后放下茶盏,遵颜珋所言,将自己遭遇的一切娓娓道来。

&ep;&ep;“我名冯夏,死时二十一岁……”

&ep;&ep;女鬼陷入回忆,脸颊上的黑纹不断蔓延,眼底猩红闪烁,周身缠绕怨气,神情却不再如先前疯狂,怨恨背后涌出更多哀伤。

&ep;&ep;哪怕成鬼多年,被怨恨缠绕,陷入越来越深的疯狂,她仍清楚记得那个夏天,她即将大学毕业,在招聘会后得到三家公司的面试通知,并在面试之后成功取得一份工作。

&ep;&ep;同寝室的姐妹知晓她的家庭状况,都为她感到高兴,特地订蛋糕庆祝,要给她一个惊喜。

&ep;&ep;冯夏给家中打电话,兴奋地告诉父母,她有工作了,很快就能赚钱,能帮忙支付爸爸的医药费,妈妈不必再那么辛苦。

&ep;&ep;冯父早年是建筑工,在工地上砸伤脊椎,瘫痪在床。哪怕是有保险,各项费用加起来,对这个本不富裕的家庭也是天文数字。

&ep;&ep;在冯父受伤住院期间,工程负责人仅来探望过一次,留下四千块钱,随后就不见踪影,再没有露面。纵然有法院判决,他的家人也是拒不执行,更想方设法转移财产,明摆着欺负孤儿寡母,更恶毒地当面告诉冯夏,就是要将冯父耗死。

&ep;&ep;“想要钱?实话告诉你,没有!一家子不要脸的乞丐,讹上我们了是吧?”

&ep;&ep;“逼你们去死?好啊,去死啊,等你们死了,我给你们烧几个亿,让你们在地下好好享福!”

&ep;&ep;碍于对方家里有钱有势,宁肯花钱打点也不肯出医药费,冯夏一家求告无门,只能生生咽下这份苦楚。

&ep;&ep;更让人心凉的是,冯家的亲戚三天两头上门,口口声声说冯家得了大笔赔偿,冯父治疗用不了那么多,要借一两万应急。

&ep;&ep;一两万不是小数目,亏他们说得出口!

&ep;&ep;冯母不得不刚强起来,不顾对方的辱骂将人赶走。回过身来独自落泪,泪干又得起早贪黑干活,只为能多赚点钱,确保冯父不断药。

&ep;&ep;家中实在太过困难,冯夏生出退学的念头。

&ep;&ep;冯母知道后,自幼没动过她一根手指,重话也没说过几句,这次竟狠下心来,手用力拍在冯夏背上,随后将她抱在怀里,用力得让冯夏几乎喘不过气来。

&ep;&ep;“不许再有这个念头,不许,你听明白没有?”

&ep;&ep;“妈……”

&ep;&ep;“你得读书,好好读下去,就算是砸锅卖铁,你也必须读下去!”

&ep;&ep;冯父听到母女俩的对话,用力捶打不能动的双腿,四十多岁的汉子,泪水横过脸颊,却不敢哭出声音,生怕被妻女听到。

&ep;&ep;等冯夏返回学校,冯母守着冯父,端来温水给他擦拭身体,口中道:“老冯,你得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咱家女儿懂事,就盼着你能好起来,别让她失望,成吗?”

&ep;&ep;“我是个废人。”冯父单手捂在眼前,沙哑道,“我拖累你们母女,我要是死了,咱家……”

&ep;&ep;“不许说!”冯母将毛巾摔在盆里,不顾四溅的水花,用力拉开冯父的胳膊,哽咽着声音道,“老冯,你再不许这么说。说什么拖累,我还能干能赚钱,一定能让你治好!咱一家三口齐全,这才是个家。你不能再说这样的话,尤其是不能当着夏!”

&ep;&ep;冯母用力捶着冯父的肩膀,哭着道:“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

&ep;&ep;冯父流着眼泪,将冯母抱在怀里。夫妻俩痛快地哭了一场,隔日起来,冯父坐上轮椅,和冯母一起去菜市场出摊。

&ep;&ep;他的腿瘫了,手还能动,不能继续躺在床上做个废人。

&ep;&ep;随着冯父振作起来,冯夏找到工作,冯家的生活终于有了盼头。未承想,貌似生活转好的同时,一场灾难却悄然降临,将短暂的幸福砸得支离破碎,使这个家庭彻底毁灭。

&ep;&ep;始作俑者正是工程负责人的妻子,不肯出冯父的医药费,恶言逼他们去死的方霞。

&ep;&ep;第53章人心之恶

&ep;&ep;“我爸受伤住院之后,程胜只来探望过一次,之后就不见踪影,电话打不通,工地和公司都找不到人。方霞咬定不还钱,在法院判决下来之前,家里的房产全都换了房产证,上面都是别人的名字,车子成了别人的,存款也不见踪影,反而多出不少借条,都是欠下的债务。”

&ep;&ep;冯夏盯着茶杯,清澈的茶水中,一枚针状茶叶载浮载沉,倏而落入杯底,彻底化于水中,漾起层层绿色的波纹。

&ep;&ep;“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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