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道:“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雕虫小技。”

&ep;&ep;庚辰没说话,单手拉起颜珋,金色的龙气盘旋上行,缠绕住脚踝,驱逐沾染的佛息。

&ep;&ep;一阵刺耳的声响,仿佛水泼滚油,大量白烟在室内弥漫,蒙住两人视线。白烟出现之后,男子不再叫嚷,直接白眼一番,当场昏迷过去。

&ep;&ep;烟气不断聚拢,形成一尊趺坐菩萨,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ep;&ep;菩萨睁开双眼,目光中满是慈悲。

&ep;&ep;颜珋再次冷笑,取出一枚金铃,注入磅礴龙气,挥手打了过去。

&ep;&ep;金铃穿行而过,空气中的影像瞬间扭曲,边缘处牵引出数不清的长线,似要再次聚拢,却被龙气阻隔,始终无法变得完整。

&ep;&ep;颜珋再次结印,金铃飞速旋转,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ep;&ep;铃声中,金色龙纹浮现,牵引并逆转佛息,将颜珋的声音和一道龙气送往西方教廷。

&ep;&ep;“尔等夺取人族气运,本就是逆天之行。凡人气运被夺,命数被迫改变,富者穷,良者恶,完好之家破碎,亲人友朋俱都离散。这万年以来,因尔等之行堕入深渊,陷入水深火热者不知凡几。”

&ep;&ep;“尔等口口声声迁善远罪,自恃教人向善,为何不能自省己身,看不到最大的恶,最该惩戒的罪?”

&ep;&ep;颜珋的声音穿透时空,反逆佛息为己所用,直抵西方教。

&ep;&ep;蜃龙之威,撼山荡海,蟠天际地。

&ep;&ep;龙音震动围在灵镜前的西方教众,中途掀起一阵狂风,不只碎裂灵镜,断绝教众追踪线索,更将在场众人掀飞出去。

&ep;&ep;灵镜变得粉碎,黑色的龙影在碎片中腾起,盘旋在教众上方。

&ep;&ep;纵然本体远在千里之外,众人眼前仅是以灵力幻化的虚影,龙威依旧恐怖。

&ep;&ep;除教中长老精锐,多数教众被威压所慑,趴在地上起不得身,脸色发白,额头滚落大颗冷汗,砸在地上,形成暗色水斑。

&ep;&ep;“果然不好对付。”一名修成金身,素来同孔宣不睦的长老道,“诸位亲眼所见,蜃龙应龙在下界毁我等机缘,如此行径,已是同我教撕破脸,势不两立。”

&ep;&ep;扫视众人表情,长老故意加重语气,专为引起轰鸣,使教中上下能够同仇敌忾。

&ep;&ep;“孔宣身在天庭,多日没有消息传回。应龙所持法器出自他手,如此看来,他怕是已经重投天庭。”

&ep;&ep;“当年若无教主慈悲,他如何能入得我教,得如今造化?”

&ep;&ep;“这般忘恩负义,不忠不义之徒,理当逐出我教,灭其灵体,方能以儆效尤!”

&ep;&ep;长老说得正义凛然,慷慨激昂。的确有教众被他鼓动,却也有不少人不以为然,暗中皱眉。

&ep;&ep;孔宣的本领,教中上下心知肚明。倘若他真的转投天庭,同教中作对,能同他抗衡的教众委实不多,遑论灭他灵体。

&ep;&ep;如今最紧要的问题,不是阻止蜃龙和应龙毁教中机缘,而是设法在天庭挥师之前寻到更隐秘的落脚点,避免本教遭遇倾覆之危。

&ep;&ep;机缘被截断可以再找,失去根基就一切都完了。

&ep;&ep;为此,有相当一部分人主张返回西方净土,避开天庭大军,尽最大的努力稳住根基。

&ep;&ep;可惜清醒的人实在太少。

&ep;&ep;究其原因,在帝俊太一统治天庭时,西方教不断壮大,从未遭遇过太大挫折。

&ep;&ep;万年来夺取人族气运,又养大他们的胃口。

&ep;&ep;有捷径增长修为,习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何能由奢入俭,又如何甘心放弃早已经视为囊中物的“机缘”?

&ep;&ep;这就导致教中意见很不统一。

&ep;&ep;接引准提被压在不周山下,掌管教中事务的几人各自为政,教众分别站队,任何一股势力都无法力排众议,彻底压服其他人。

&ep;&ep;正如孔宣对颜珋所言,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手段,只要瞅准时机,瞄准一两个对象,在背后推波助澜,就能让西方教内部生乱。

&ep;&ep;蜃龙灵影持续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却带给与西方教教众无比震撼。

&ep;&ep;他们习惯同天庭并举,同诸仙分庭抗礼,势均力敌。从未曾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仅是一道灵气凝成的虚影,就压得自己抬不起头,惊惧感丛生,想压都压不下去。

&ep;&ep;龙影消失后,众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ep;&ep;沉默之后就是一场激烈的争吵。

&ep;&ep;借凡人暗算应龙之事失败,见识到蜃龙威压,想走的和想留的,想战的与想和的,想继续夺取气运同有意就此罢手的,谁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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