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姚望问：“听说宋野这回考得不好？”
&ep;&ep;怎么连他都听说了？语气怎么听也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ep;&ep;“他这两天不舒服，严重影响了发挥，”曲燎原道，“这不是他的实力。”
&ep;&ep;姚望的本意也不是嘲笑宋野，道：“那你就别担心了，他现在肯定在家睡觉，生病当然要睡觉。他那么大个人，你还怕他顾不好自己？”
&ep;&ep;曲燎原道：“我是怕他没有回家。”
&ep;&ep;姚望说：“那去哪儿？去找他亲妈？他们还有来往吗？”
&ep;&ep;“不会，他妈妈去世很久了。”曲燎原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才忽然间意识到，宋野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人可以找。他瞬间更难过起来，就因为宋野太久没有流露出孤独和自伤的情绪，他就把宋野实际上是无依无靠的孤儿这一事实给忽略了，老是觉得宋野什么都会什么懂很厉害，忘了宋野其实从小就爱装大人扮成熟。
&ep;&ep;“我妈也死很久了，”姚望忽然道，“哥跟你说过吧？”
&ep;&ep;“说过，我没有告诉过别人。”曲燎原记得他提过一句，又想起他也和其他同学一样，以为自己和宋野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所以才会做出“宋野可能去找亲妈”这个推测。
&ep;&ep;姚望哂笑一声，道：“你瞧，死妈的人多了，多大点事儿。”
&ep;&ep;曲燎原：“……”
&ep;&ep;“我知道你嘴巴严，”姚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这事也别跟别人说，就是跟姓宋的也别说，丢人。”
&ep;&ep;“好，我不会说的。”曲燎原想了想，道，“我也和你说个秘密，你也不能告诉别人。”
&ep;&ep;姚望开着车，瞥了他一眼，道：“不是你喜欢哪个女生吧？这种破秘密，哥才不感兴趣。”
&ep;&ep;曲燎原道：“你不要老给我当哥。”
&ep;&ep;姚望说：“叫哥你又不吃亏，哥比你大了好几个月。”
&ep;&ep;“我有哥。”曲燎原强调了一遍。
&ep;&ep;“行吧行吧，你要说什么秘密？”姚望也不坚持了，道，“快说。”
&ep;&ep;曲燎原顿了下，才说：“我哥，其实不是我亲生的哥。”
&ep;&ep;“不是亲的？”姚望倒是没太意外，他自己是重组家庭，知道这种什么情况都可能有，说，“那你还跟他那么好？他就不可能是真心对你好，你根本就不懂。”
&ep;&ep;曲燎原疑惑道：“为什么不可能真心对我好？”
&ep;&ep;姚望说：“你父母双全家庭幸福，他算什么？看你们一家三口天伦之乐，说不定多恨你呢，对你好也都是假装的。你就少拿真心去换他的虚情假意了，傻叉。”
&ep;&ep;曲燎原真傻叉了才会信他这些歪话，但忽然想到他自己的情况，恍然道：“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对你哥哥就这样？你以前不是不理他？现在假装对他好了？要骗他？”
&ep;&ep;“……”姚望终于还是发起了脾气，道，“你傻叉吗？少他妈在这儿不懂装懂！”
&ep;&ep;曲燎原劝他道：“别这样了，骗人不好。”
&ep;&ep;“你少多管闲事，”姚望吓他道，“再说老子就把你扔下车去。”
&ep;&ep;曲燎原：“……不说就不说。”
&ep;&ep;说话间就进了原国营407厂，从学校回来，开车也就十五分钟以内的路程。因为停了产，厂门口连大灯都没开。
&ep;&ep;姚望没来过，道：“这黑漆马虎的，没走错吧？”
&ep;&ep;“没错，我认识路。”曲燎原道，“往右拐，我家住那边家属院。”
&ep;&ep;在他的指路下，姚望把车开进了家属院，一直到他家楼下，这家属院年代久远，没有留停车的位置，楼道口停了好几辆电瓶车。
&ep;&ep;“我得往后倒一点，”姚望前后看了看，说，“不然等会儿要被蹭到车。”
&ep;&ep;曲燎原隔着车窗往楼上看了看，二楼他家窗是开着灯的！
&ep;&ep;他忙道：“那你慢慢停好车，我先上去，我哥好像在家！”
&ep;&ep;姚望道：“几楼？我停好车上去找你。”
&ep;&ep;“二楼东户！”曲燎原跳下车，跑进楼道里上楼去了。
&ep;&ep;他没有家门钥匙，怕在学校丢三落四再找不到，上来后以为要敲门，结果一推，门没锁。厂里治安非常好，家属院也没外人来，各家各户习惯了时常敞着门，到睡觉前才会反锁。
&ep;&ep;但家里是宋野在？还是高秀月或曲大江？
&ep;&ep;曲燎原害怕是父母，被逮到就麻烦了，他是从学校偷跑回来的，也无法向父母解释，宋野请了病假人却不见了。他从小爱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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