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何错脸色微松,他蹲下身,愧疚道:“抱歉郡主,是属下失职,没有考虑周全。”

&ep;&ep;王野沉默不语地蹲下身,为长孙蛮掖了掖狐裘。

&ep;&ep;长孙蛮否认道:“这又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些事。”

&ep;&ep;她还待再说,旁边灌木突然一阵异动。王野何错对视一眼,迅速拔出兵器,示意众人戒备。等了一会儿,一个人影现出来,却是前方盯守的死士。

&ep;&ep;何错警觉,没有放下剑。不待问话,死士脸色难看地回禀道:“统领!一里开外正有大量兵力靠近,据动静判断,应是不少于千人!”

&ep;&ep;众人呼吸发紧。

&ep;&ep;何错当机立断吩咐道:“你回去继续留守。其余人等速速收整行囊!”

&ep;&ep;死士刚走没多久,另一人也回来了。

&ep;&ep;何错脸色不善,道:“又发生了什么?”

&ep;&ep;“统领,情况有变。”他看了眼王野,“领军之人,似乎与公主府有关。”

&ep;&ep;众人看向王野。

&ep;&ep;王野招来亲卫,命其前去查探。长孙蛮疑惑问他:“你是如何得知有关的?”

&ep;&ep;“回禀郡主,行军前列有两人为公主府亲卫。他们看起来目的明显,路上不作停留,是直冲此地奔来。”

&ep;&ep;长孙蛮问王野:“阿娘在京中还有兵力?”

&ep;&ep;王野看了眼何错,没有回答。后者抱剑冷哼:“都到了这般田地,还藏着掖着。真不怕是去见阎王!”

&ep;&ep;长孙蛮头疼,她瞪眼何错,转脸劝说王野:“王叔,你不说清楚,我们如何判断来者是敌是友?”

&ep;&ep;关乎性命,王野下颚绷紧,沉声道:“长安兵力三分,除却南北两军,还有就是各府散兵。北军执金吾已被围剿,南军卫尉府生变。若是各府散兵…殿下手里再留千人,不算难事。”

&ep;&ep;长孙蛮若有所思,她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ep;&ep;正巧,派去查探的亲卫回来了。

&ep;&ep;王野问:“可看清楚了?”

&ep;&ep;“是我们的人。看衣着形制,那两人应是昨日布在前一里处的暗哨。”

&ep;&ep;王野微松,再问:“领军之人可认得?”

&ep;&ep;亲卫忙不迭点头,“正是御史丞傅誉大人。”

&ep;&ep;公主府亲卫们齐齐松了口气。既然是长公主的入幕之宾,那便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

&ep;&ep;王野朝何错点头,道:“此人乃殿下一手提拔,他带兵过来,应是支援殿下,可信。”

&ep;&ep;何错思考少许,颔首吩咐那名盯守前方的死士:“你过去……”

&ep;&ep;“等等。”

&ep;&ep;何错停下,与王野同时看向长孙蛮。小姑娘皱紧眉,摇头道:“不对,别过去。”

&ep;&ep;两人面面相觑一眼,还是何错先反应过来,问她:“郡主?”

&ep;&ep;长孙蛮抬起头,目光渐渐坚定。她掷地有声地命令道:“让所有人立刻隐蔽!那不是援军,是敌人。”

&ep;&ep;王野蹲下身,“郡主怎会如此说?”

&ep;&ep;长孙蛮注视着他的眼睛,问:“我阿娘的计划里,是不是要让你调动三百人。”

&ep;&ep;王野望了眼何错,斟酌道:“是,殿下清楚燕侯不会坐以待毙,所以国宴回来那夜,就在长安各路边防布下了暗哨与弓箭手。我从执金吾带三百人,提前埋伏在南崤道,防止他们冲出长安防线。”

&ep;&ep;“可是我去找了阿爹,打乱了你们的计划。”

&ep;&ep;“是。殿下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公主府消息递来时,我从城东后侧赶去,结果中了埋伏。”

&ep;&ep;“那你有没有想过,京郊埋伏的根源就是这次计划的泄露。”

&ep;&ep;王野一怔。

&ep;&ep;小姑娘褪去往日娇憨,冷静的小脸上隐隐有几分长公主的影子。

&ep;&ep;“阿娘少有出错,你与亲卫们也向来谨慎,根本不会有人提前得知你会绕走城东,并在那儿设下重兵埋伏。唯一的解释就是计划泄露,而有人,正等着你们踏入陷阱。”

&ep;&ep;何错作壁上观旁听了会儿,玩味觑着王野,道:“郡主的意思是,这个叛徒正是御史丞傅誉?”

&ep;&ep;长孙蛮点头,“正是。在找阿爹之前,魏山扶同我说过孙兴赴任青州之事,他说御史丞这个位置极其重要,可以监察南北两军。所以阿娘用一州刺史加半个丞相府,才为傅誉换得了这个位置。”

&ep;&ep;何错有些讶然,没想到郡主小小年纪,已经能听懂朝政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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