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孟氏想表达反对的想法很容易,但她知道她反对了也没有用,钟起渊一旦拿定主意便不会轻易改变,所以她也没有再劝。

&ep;&ep;倒是钟初鸢还牵挂着孟氏,道:娘一个人在家,生病怎么办,被欺负怎么办?

&ep;&ep;你这么操心,那就留下来吧!钟起渊不愿多费口舌。

&ep;&ep;钟初鸢有些恼:姐姐你为何总是能这般无牵无挂、没心没肺?你便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ep;&ep;钟起渊道:我六岁离家入道观求仙问道,这么多年也从未想过改变我的志向,我的心里只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别人的感受。

&ep;&ep;钟初鸢哑口无言,甚至气呼呼地想:姐姐说白了就是自私,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人呢?!

&ep;&ep;但她也十分清楚,多年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生活,让她越发忘记自家姐姐六岁便离家这一过往。回来的这些年姐姐也始终没有放弃自己道士的身份,虽然跟她们一起生活,也以家人相称,但她们并没有那种家人之间才有的牵绊。

&ep;&ep;姐妹俩第一次发生争执,孟氏的心里虽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帮谁,但她很早之前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一点都不慌张。

&ep;&ep;过了会儿,她对钟初鸢道:去南边看看也好。

&ep;&ep;娘?钟初鸢讶异地看着她娘亲。

&ep;&ep;娘这一生,哪儿都没去过,嫁给你阿耶前只能在家里走动,嫁给你阿耶后又只能在这县城里走动。娘已经不年轻了,天地仿佛就这么大点地方。但你们不一样,你们还年轻,还能去看看这秀丽的山河、广阔的天空。

&ep;&ep;孟氏看着钟起渊,神情温柔而又郑重,愿儿从小离家,所以没有被太多的牵绊所束缚着。其实当年若不是我的病,愿儿怕是不会留下来吧?

&ep;&ep;钟起渊在点头之际突然停顿了下,而后缓缓点头应道:是。

&ep;&ep;钟初鸢觉得这样的对话未免太没有亲情味了,她所珍视的感情,在钟起渊的眼里却只是束缚她的东西。

&ep;&ep;想到这儿,她顿时觉得委屈,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ep;&ep;你这孩子,哭什么呀?孟氏忙安慰她。

&ep;&ep;钟起渊伸手,将她面前的菜移开。

&ep;&ep;掉哪儿都别掉菜里,还要吃的呢!

&ep;&ep;钟初鸢:

&ep;&ep;打人的念头比委屈的心情更加强烈了,她姐姐,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大混蛋!

&ep;&ep;比起娘好好地待在家里,你们在外面行走反而更令人担心,娘都还没发愁呢,你倒是牵挂上娘了。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

&ep;&ep;孟氏这么一说,钟初鸢哽咽着,慢慢地止住了眼泪:好像有点道理。

&ep;&ep;她又问钟起渊,那我们还回来吗?

&ep;&ep;你有脚,想回来的时候随时都能回来。

&ep;&ep;钟初鸢气呼呼地瞪她。

&ep;&ep;说句模棱两可的好话哄骗她都不行吗?!

&ep;&ep;翌日,从宛又听到气运之子吐槽钟起渊了:姐姐真的太坏了,就会欺负我。

&ep;&ep;从宛:

&ep;&ep;那可是个反派boss,本性不坏可无法胜任这个岗位。

&ep;&ep;从宛问:那你决定要随她去南边吗?

&ep;&ep;钟初鸢点头:嗯。姐姐说,省得我天天没事做就只会琢磨着嫁人的事,明明之前是她问我的!

&ep;&ep;看着气呼呼的气运之子,从宛被逗乐了:挺好的。

&ep;&ep;其实我也想去别的地方瞧瞧的,但又放心不下娘。钟初鸢唉声叹气。

&ep;&ep;从宛道:孟婶是你的母亲,年长你一辈,见过的人,经历的事太多了,又何须只是个孩子的你操心?

&ep;&ep;是呀,娘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决定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ep;&ep;钟初鸢诉说完心事就一身轻松地离去了。过了会儿,从宛回头问:你也有心事要跟我聊?

&ep;&ep;钟起渊走到她身边,道:你是气运之子专属的倒苦水桶,我用不起。

&ep;&ep;从宛:

&ep;&ep;你才是桶,全家都是倒苦水的全家桶!

&ep;&ep;她扬起职业的微笑:那您来有何贵干呢?

&ep;&ep;帮我看着点我的田。

&ep;&ep;从宛:抱歉,我不是你的雇工,找别人去!

&ep;&ep;别人联系不上系统。再说,我的田要是没了,这个世界干脆毁灭吧!

&ep;&ep;从宛:

&ep;&ep;淦,你以为要挟系统的那一套对我有用么?!

&ep;&ep;我可是系统审核员,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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