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ep;&ep;她脸上堆着笑,仿佛之前对谢毓万分嫌弃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拉着谢毓的袖子道:“我们娘子还在午睡,妹妹先来坐一会吧。”

&ep;&ep;谢毓心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袖子,假笑道:“奴婢谢姐姐关心,只是娘子还未下令,奴婢不敢私自坐下。”

&ep;&ep;半夏还真没考虑到这一层。

&ep;&ep;她虽娇纵,但也知道一损俱损的道理,眼前这人如果真的了太子爷的眼,那断不能得罪太过,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自己。

&ep;&ep;半夏有点尴尬地举着手,说道:“那妹妹先在外间等着,我这便去叫娘子。”

&ep;&ep;半夏话是这么说,最终沈奉仪出来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ep;&ep;谢毓从前学厨的时候常常会站上一整天,半个时辰下来自然是腰不酸腿不软,见礼的时候稳稳当当的:“奴婢谢毓,见过奉仪娘子。”

&ep;&ep;沈奉仪点了点头,没说让她起来,于是谢毓只能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站在那儿。

&ep;&ep;“半夏,去把点心呈过来吧”

&ep;&ep;半夏嗳了一声,从谢毓手中拿走了食盒,放到沈奉仪旁边的小桌上。

&ep;&ep;饶是沈奉仪带着挑刺的眼光去看,也没在那盘豌豆黄中看出什么不好来。

&ep;&ep;嫩黄的糕点切得放放正正,摆放错落有致,让人看了就食欲大开。

&ep;&ep;沈奉仪慢悠悠地用小勺舀起一块,放入口中。

&ep;&ep;豌豆黄的口感本来微沙,但这块儿被谢毓做得纹理细腻,松而不散,入口绵柔。

&ep;&ep;轻轻一抿,便满满都是豌豆浓醇的香味儿。

&ep;&ep;第一口没什么甜味,只有慢慢的豆香。再一口,甜味越来越浓,一整块下去,正巧到了最合适的位置,回味悠久绵长。

&ep;&ep;沈奉仪吃完了一块儿,正想迫不及待地去舀第二块,才恍然想起这会自己是来找茬的。

&ep;&ep;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那诱人的点心上分开。

&ep;&ep;她冷哼了一声,把银勺子往旁边一摔。勺子落到梨花木的桌子上,响声清脆。

&ep;&ep;谢毓心中一咯噔。

&ep;&ep;她虽知道这点心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错漏,但找茬的人自然没什么道理可言。

&ep;&ep;谢毓惴惴地道:“奉仪娘子,可有什么不对?”

&ep;&ep;“有什么不对?”

&ep;&ep;沈奉仪嗤笑了声,对半夏招了招手,道:“半夏,你来吃一口,告诉她有什么不对。”

&ep;&ep;半夏得了令,拿帕子捏了一块放入嘴中,仔细品了品,除了觉得好吃,也没找出什么“不对”来。

&ep;&ep;但是事已至此,她不得不依着主子的意思,捏尖了嗓子,学着以前见过的宫里大太监发作小宫女的样子叫道:“好呀,奉仪娘子让你做点心是你天大的福气,你竟敢拿来这样糊弄人的东西?”

&ep;&ep;沈奉仪点了点头,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豌豆黄做出来要两天,这定然是从哪里寻来的残羹冷炙。”

&ep;&ep;谢毓虽说脾气好,但也不是泥捏的菩萨,见她这样鸡蛋里挑骨头,一道怒火直窜到心口。

&ep;&ep;“奴婢不懂奉仪娘子的意思。”她道,“娘子说要用豌豆黄,奴婢便想尽办法做来了,娘子可不要信口污人。”

&ep;&ep;沈奉仪一挑眉:“还敢和主子顶嘴了?不过是得了太子爷几分好,还真以为能在这东宫里横着走了。”

&ep;&ep;“半夏。”沈奉仪转头,朝着谢毓一指,“把她拖出去,跪上两个时辰。”

&ep;&ep;半夏:“……是。”

&ep;&ep;她心想这得罪人的活计怎么都往自己头上塞,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去,轻手轻脚地扯住谢毓,在她耳边微不可闻地说了句:“姑娘得罪。”

&ep;&ep;谢毓顺着她的手站直,抬头看了眼沈奉仪。

&ep;&ep;沈奉仪长得是标准的北方女子模样,骨架大,眉眼大气,身架子比谢毓能大上一圈。

&ep;&ep;此时,她脸上浮着一层浅浅的笑容,像是大计得逞一般,满心的快乐。

&ep;&ep;谢毓忽然也笑了,笑得比平日还甜,尖尖的虎牙露出来了一点儿,白得晃眼。

&ep;&ep;她道:“奴婢谢娘娘赏赐。”

&ep;&ep;沈奉仪看着她往院子里走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忽然一阵心悸。

&ep;&ep;“不过是一个婢子罢了。”她安慰自己道,“就是杖毙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ep;&ep;谢毓正对着堂屋的门,直直地跪了下去。

&ep;&ep;深秋的青石板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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