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暗自祈祷了。

&ep;&ep;“阿弥陀佛。”她心道,“菩萨娘娘,看在信女每年给您送半个月月俸的份上,这次还请保佑信女等渡过难关。”

&ep;&ep;她煞有其事地将自己记住的几卷前言不搭后语的佛经念了几遍,差点儿将自己念睡着了,在长凳上晃了一下,好险没摔下去。

&ep;&ep;“这位姐姐,没事儿吧?”

&ep;&ep;白芷迷蒙地眨了眨眼睛,抬起头,发现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ep;&ep;是个小太监,年纪不大,却看着很有少年老成的样子。他见白芷坐直了,便板着腰,仰首挺胸地说道:“李师爷叫奴才来说一声,你们可以收拾收拾东西去尚膳监了,报上来的材料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将自己惯用的家伙什带上就是。”

&ep;&ep;他大概是刚进宫不久的侍童,要尊称李仁一声“师爷”。

&ep;&ep;为表公平,尚食局和小厨房的两拨人都要去尚膳监,在尚膳监大太监的监督下比试。

&ep;&ep;虽说最终决定权在皇帝手里,但做的过程也是要算分的。

&ep;&ep;白芷连忙站起来,福身道:“奴婢这就去叫他们准备。”

&ep;&ep;“用不着你叫,大家耳朵还没聋。”谢毓走出来,先是对那小太监福了福身,然后转头对白芷挑了挑嘴角,看上去笑得有点僵硬。

&ep;&ep;她手里拿着个盘子,里面排了一溜糍粑。

&ep;&ep;“吃两块垫垫肚子吧,张师傅刚才偷闲做的。”

&ep;&ep;白芷接过筷子,夹了一块。糯米香甜,外皮香脆,浇上一勺红糖浆,本是不错的味道,现在她吃来却味同嚼蜡。

&ep;&ep;白芷将嘴中那口硬吞了下去,深呼吸了几次,压下心中的紧张,问道:“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ep;&ep;“不知道。”谢毓坐在她旁边,将磨刀石放在椅子上,侧过身默默地磨了几下刀,说道,“但是大概不会输。”

&ep;&ep;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了吗?策论准备得如何?会试你有几成把握?

&ep;&ep;——我不知道。但是,大约能中。

&ep;&ep;白芷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本来是极傲气也极荒谬的话,谢毓说来,却莫名的有说服力。

&ep;&ep;她于是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ep;&ep;.

&ep;&ep;尚膳监就在太极殿的正后方。虽说也是个“厨房”,但比东宫小厨房大了十几倍,金顶红门,飞檐上趴的几条金龙栩栩如生,像是要腾空而去一般。

&ep;&ep;谢毓却是连多赞叹几句的心情都没有,满脑子都是红糖该放多少,莲藕要煮多久。

&ep;&ep;不过周围一群人跟她的神情都差不多,也就白芷一个帮闲的,看着不那么严肃点,还有余裕左顾右盼。

&ep;&ep;到底就在太极殿旁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皇帝的专属,白芷之前不过是个小宫女,从未有机会踏足这一块,现在见了,不由啧啧称叹。

&ep;&ep;皇帝的东西,总归是这大梁最好的。

&ep;&ep;尚食局在宫中,人来得比小厨房快,谢毓她们到时,尚膳监中已经站了数十个女官。

&ep;&ep;那群女官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于是中间明显年轻了大半轮的戚槐就显得很是突出,谢毓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几眼。

&ep;&ep;谢毓看戚槐的时候,戚槐也在偷偷地打量她。

&ep;&ep;厨子在某种意义上,和武林高手还真有点像,好的厨子自然有一种气场。

&ep;&ep;因为要久站,所以下盘很稳,站的时候就跟其他姑娘家大不相同,像是扎根在地上了一样稳当。

&ep;&ep;戚槐暗自心惊。她从小就顺风顺水过来,差不多年纪的小宫女学得都没有她好,习惯了睥睨所有人,现下见到个不容小觑的同年对手,才知道这世上确实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

&ep;&ep;“人都到齐了?”没容她多想,尚膳监的一个大太监就高声说道,“那便开始吧。”

&ep;&ep;今日尚膳监的两大巨头都在这了。别人不说,他们的手艺确是实打实的,皇帝的夜宵点心也大都是他们指挥着做。

&ep;&ep;掌印太监冯远用茶碗盖拂去了茶表面的一层浮沫,喝了一口,扭头对提督光禄太监段康平说道:“你觉得这里面,哪个比较好?”

&ep;&ep;他们这些在宫中泡了几十年的人精,自然是知道这次比试的胜负其实是没什么意义的。

&ep;&ep;有这闲功夫,还不如挑几个好苗子,以后逢年过节设宴的时候借过来用一用,运气好的话还能多得几个脸。

&ep;&ep;段康平眼睛一转,跟他绕圈子道:“咱家觉着,能被挑来这里的,大约都是不错的苗子。”

&ep;&ep;冯远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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