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白芷的脸跑得红扑扑的,眼中满是八卦:“你和那个戚槐一天到晚通信,可商议出什么成果来了?”

&ep;&ep;谢毓“唔”了一声,说道:“点心都定下来了,只是其中一道我们都未曾做过,若是贸然下手,怕是做不好。”

&ep;&ep;白芷:“竟然还有你不会做的点心?叫什么呀?”

&ep;&ep;旁边的梅花枝承受不住雪的重量,微微颤抖了几下,冰晶洋洋洒洒地落在谢毓身上,水红色的披风上白白地一团。

&ep;&ep;谢毓将雪拍干净了,说道:说是北方的点心,叫面果儿。

&ep;&ep;南方人的舌头是平着长的,她这么硬拗出来的一个儿话音,颇有点四不像的意思。

&ep;&ep;自古北方吃面,南方吃米。面果是北方贵族才能用得起的佳肴,讲究个“形似”,用面做成的果子,要和真果子一模一样。

&ep;&ep;这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ep;&ep;谢毓将披风上的兜帽笼在头上,只留下一个尖俏的下巴在外面:“冯公公说,这种技术的传承者正巧在长安城,我出宫去讨教一下。”

&ep;&ep;她朝着白芷稍微点了下头,就急急地走了——宫禁的时间不晚,她要赶着出去,不然跟人家都说不上几句话。

&ep;&ep;.

&ep;&ep;皇帝给她的牌子是纯木的,没太子爷的那块显眼,但好用许多,往身上一挂,宫禁对她而言基本就是个摆设。

&ep;&ep;守门的侍卫对她眼生,见她穿的私服,兜帽低低地压着,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几品的宫女,便笼统地叫了声“姑姑请”,放她出去了。

&ep;&ep;谢毓叫了辆马车,疾驰到了外城。

&ep;&ep;外城住的都是商户、百工和寻常百姓,虽说已经入冬,倒地是天子脚下,四处还是一片热闹景象。

&ep;&ep;谢毓许久没有出宫了,有些新奇地看着外面。卖炊饼的汉子家家户户地叫买,街边的茶馆里弥散出粗茶的味道,穿着寒酸的读书人在里面拿着陶碗高谈阔论,商铺家的孩子穿着臃肿的棉袄,在官道旁边玩耍嬉戏。

&ep;&ep;雪逐渐地又下起来了。

&ep;&ep;谢毓给了那车夫几钱碎银,跳下车去,发觉脚下的触感又软和了几层。

&ep;&ep;那位老厨子的住址在东市西边,马车在巷子里不好走,谢毓便在务本坊下了车,准备徒步走过去。

&ep;&ep;少了马车车厢的遮挡,冬日的风还是有些凛冽的。谢毓的嘴唇被冻得发紫,连忙加快了脚步。

&ep;&ep;“宣阳坊43号......是这儿了。”谢毓抬头,看见了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房子。遮风避雨足矣,但没有一点富贵气,实在不像是一门手艺的独传弟子住的地方。

&ep;&ep;房中空空荡荡的,院子落了锁,房主人大约是出去了。

&ep;&ep;谢毓左顾右盼一番,见旁边有几个孩子在玩闹,便将兜帽拿下来,笑着往其中一个手里塞了块饴糖,问道:“小儿郎,你可知道住这里面的姓李的爷爷在哪里?”

&ep;&ep;那孩子吮了下手指头,用衣袖擦了下鼻涕,呆呆地看着她,也不作答。

&ep;&ep;谢毓有些不知所措,正想再问,却见远处虎虎生风地走来了个用蓝布扎着头发的大婶。

&ep;&ep;那大婶一把捞住了孩子,朝着谢毓一挑眉,眼里满是警惕:“你是干什么的?”

&ep;&ep;谢毓见那孩子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趁着母亲还没发现,把饴糖往嘴里一塞,“噗嗤”地笑出了声,说道:“我来寻住这边的李师傅,婶子可知道他现在在哪?”

&ep;&ep;大婶不相信地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遍,道:“你这般富贵打扮的姑娘,找个卖羊肉泡馍的老头作甚?”

&ep;&ep;谢毓将皇帝给的那个牌子从腰带上拆下来,举到大婶面前,温和地道:“上头的命令罢了,还请婶子给个方便。”

&ep;&ep;就算是小老百姓,也是认得那牌子上的纹路的。

&ep;&ep;大婶一惊,差点没给谢毓跪下,急急忙忙的道:“民妇瞎了眼,没看出是宫里的贵人——那老头现在应该在东市,你到那,问一句'泡馍李'在哪,自然会有人给你指的。”

&ep;&ep;谢毓和善地谢过了,临行时又给那孩子塞了几块糖。

&ep;&ep;方才经过的西市,大多是卖布匹和茶,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而东市则以吃食为主,远远地就问道了一股子扑鼻的香味儿。

&ep;&ep;正如那个大婶所言,找李师傅的过程很顺利。

&ep;&ep;东市里远不止一家泡馍店,但所有的客人似乎都喜欢往这一家来。

&ep;&ep;羊肉清汤鲜美滚烫,滚滚的白雾随着锅盖的打开,大片大片地涌了出来。白雾中站着个不高的小老头儿,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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