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不可带兵器,他却忘了。

“抬头,你是何人?”嬴渠梁正色道。

“吾乃楚巫辛。”巫辛抬头,倒是将嬴渠梁和嬴虔都怔了一下。秦国这些年穷得鸟不拉屎,几代国君都没有资本好色,所以他们见过的美女都很少,跟别说美男子了。

嬴虔更甚,戎马半生,是糙汉子,长得如此精致冶艳的男子他也是第一次见。巫辛倒是见怪不怪了,男男女女见到自己都是这等反应,没啥稀奇的。

“你来秦国所为何事?”外人在,嬴渠梁立刻端起了国君的架子,上位者的气息很重,巫辛却没有任何的胆怯。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罗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见到赢渠梁之后,虽然没有惊为天人,但不得不说,他走遍了这么多个诸侯国。嬴渠梁的气质确实独一无二,霸主之相。只不过,似乎还缺了点什么。

“秦国不是广招天下贤士么?我虽然没有治国才能,但我却有问天的本领。人皆道天地伦常,自行其道。我算得出秦国的国运,能为秦国避难化险,自然也是本着求贤令所来。”巫辛一本正经地说道。

只有嬴荧玉知道,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那你应该去学社,那里有登记的地方。”嬴虔说道。他在戎狄的时候听到过求贤令的事情。

“此言差矣。”巫辛故作老沉地摇摇头,发丝从他的额间飘过,竟然若杨柳拂过,十分美丽。“我行的是巫术,专伺候君王将相,若是脱离了宫气王气,便没有了载体,准确性也差了很多。而且我又不是真的要当士。”巫辛嗔了一眼嬴虔,看得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撒娇的美男子的嬴虔一阵脸红,要不是皮肤黝黑,还真叫人笑话了去。

“左庶长可是为战事烦忧?”巫辛从袖口摸出一个小小的刀币,在手上翻腾了几下,就对嬴虔说道:“这战事还要拖上三至四个月,来年开春才有定论。左庶长现在起就烦忧可是有点着急呢。”巫辛定睛看向嬴虔,与刚才的风情万种不同,忽然似有一道光芒直抵他心底的最深处。

那个瞬间,巫辛眼中的光叫人不得不信服。

“还需这么久。”嬴虔喃喃自语道,显然被巫辛唬住了。

但君侯将相都有本命星所护,并不是一般人就能看透的,此刻的巫辛不过求留下,并不想耗费自己的力气。

嬴渠梁的神色看不出任何异样,秦人不似楚人,不信这套。他们有自己的神明,他们的神明一定会庇佑秦人勇往无前。

不过此刻的嬴渠梁求贤若渴,心中并未找到一块浮木,所以他心中绕了几个弯,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留在公主府由公主差遣,三月之后孤便知道你是装神弄怪还是确有本事。退下吧。”

“谢君上。”巫辛赶在嬴荧玉面前应了下来,末了还给了嬴荧玉一个得意的眼神,真是幼稚极了。

真不晓得,他这样的人怎地会有通天的天赋。

“哥哥怎么把他留在我府里?”嬴荧玉不乐意地问道,但也没办法,毕竟外人面前嬴渠梁是一言九鼎的君上。

“难道不是你一路带来的吗?”嬴渠梁以为巫辛一路和嬴荧玉同行,而且也听过楚巫大多为后宫以及祭祀所用,便想着可以置于公主府,量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当然不是。”嬴荧玉回绝道。“也罢,三个月之后再赶他走吧。”嬴荧玉知道嬴渠梁话已出口不好反悔,又不想落了个秦王苛刻待人的坏名声,只好应承下来。

“如此甚好。”嬴渠梁点了点头,“你与大哥许久未见,趁这个机会可以好好聊聊。”

“唯。”嬴虔领命道,依然一副军人的姿态。

嬴荧玉一愣,难道哥哥不和自己一起?果不其然,嬴渠梁拖着尊贵的黑色长袍往外面走去。嬴虔在,嬴荧玉只好按捺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嬴渠梁从视线中离开,拐入了玄绫休息的那个房间。

原来他是来看玄姐姐的。

嬴虔和嬴荧玉哪有什么话好说,军事的事情嬴荧玉不懂,家长里短嬴虔不懂。嬴荧玉突然想到巫辛不是任由自己差遣嘛,他人还没走远,就一个命令将他拉了回来,说是第一个任务就是陪左庶长聊天,为左庶长祈福。

巫辛一脸黑线但又不好发作,心里知道这是嬴荧玉要把自己整回去。一看嬴虔就不是什么善类,把自己丢给他,还美其名曰祈福,要是稍有不慎,估计在秦宫里吃不了兜着走。巫辛心里骂了嬴荧玉一百遍,但有什么办法呢,寄人篱下只能忠人之事。

嬴荧玉借机脱离开了两人,蹑手蹑脚地往玄绫房间的方向去。她想听听看,哥哥到底要和玄绫说些什么。

阿琴跟着嬴荧玉,但嬴荧玉不许她发出任何声音,她也只好学着嬴荧玉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咦,这不是公主晕倒的房间吗?阿琴本能地抖了一下,她总觉得这个房间不祥,万一公主又晕了可如何是好。

嬴荧玉在自己的府里还一副做贼的样子,将耳朵贴在了平木门上。阿琴真的是琢磨不透自己这个主子。反正跪着总没错,阿琴又匍匐了下去。

怎么没有声响?

嬴荧玉眉头拧了起来,里面半晌都没有反应,难道他们在窃窃私语说悄悄话?嬴荧玉的脑袋贴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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