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重逢。只是此刻的心境似乎更说明了什么。

玄绫略有晃神,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完完着女装的嬴荧玉,着实让人眼前一亮,仿若这冬日里的红花儿。她面容可人,一身黑色的兽皮凸显着尊贵,没有带暖脖,所以露出了线条优美的颈项,褶褶如月光华。三千青丝地垂下来,显得面容柔和多了,凝练素雅,双颊薄施粉黛,因为寒风而绯红一片,显得娇嫩可爱。

真是可爱俊俏的妹妹。

嬴荧玉女装的模样实在好看得紧,玄绫竟然生出了惊艳的感觉。要不是她这一路走来,一直都以男装示人,玄绫早该发现,她竟有不输各国美人的容颜。

这样的嬴荧玉比男装时多了一分灵动和柔和,叫人移不开眼。

但一想到她对自己做的事情,玄绫的脸上又烧了起来,一时之间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令自己气血平稳。

“君上。”嬴荧玉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怄气,竟然在后院给嬴渠梁行了一个完整的礼。阿琴自然是第一个跪下的,只不过她没想到公主私下和君上从来都是兄妹相称,不知是不是有外人在,她显得好生分。

玄绫心中竟闪过一丝极轻的心疼。

地上好冷。

“快起来,玄姬不是外人。”嬴渠梁走了过来,后半句只有嬴荧玉听见。她的心像是被地上的冰冻到了一般,抬头呆愣地看着自己的哥哥。那张和镜中的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却多了沉稳男子气概。

嬴荧玉看向玄绫,她忽然想问她自己曾经问过的问题。

对魏嗣毫无感情,那对嬴渠梁呢?是否有好感?没有好感也不会安然地接受嬴渠梁的兽皮外衣吧。

玄绫依然飘然清丽,像月梢上下来的仙子。可仙子究竟垂青谁呢?

“虔哥哥还在厅堂,我先回去了。不打扰哥哥和玄姬叙旧。”嬴荧玉鼻尖酸涩,硬是咬牙不让自己的眼睛充满雾气。可她也不懂,为何想要落泪。用词生硬地像是在说两个陌生人。玄绫听出了话里的生分。

“还不送公主回去。”

“唯。”阿琴急忙站起来把嬴荧玉扶好,却在目光闪过的一瞬间,看到了嬴荧玉眼底噙着的泪水。她的公主这是哭了?

嬴荧玉转过身,用背影对着嬴渠梁和玄绫,一步一步,像踩在倒置的冰凌上一般,每一步都迈得很耗力。

“寒意料峭,君上不如屋内谈?”玄绫的声音突然从嬴荧玉的身后响起,比往日的音调要高些。

玄绫自己都不明白为何看着嬴荧玉的背影会有些担忧。她的声音像是泽津中的浮木,嬴荧玉的后背一抖,说来也怪,自己竟如此容易被一个人的一言一行而影响心情。

她是喊住自己了吗?是不是读懂了自己的眼神。

是吗?

嬴荧玉忍不住回头看向玄绫,一颗豆大的眼泪无声地滴落在积上了一层薄雪的地面上,谁也没有发现。

“不必,孤还有要事。”嬴渠梁拒绝道。情情爱爱,对于嬴渠梁来说,一直都是奢求。他的精力已经尽数给了这个衰败贫苦的国家。“荧玉,若见到左庶长,让他即刻来政事堂见我。”

“唯。”

嬴荧玉知道或许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不管以后如何,此刻,她不希望嬴渠梁再当着自己的面触碰玄绫了。

“我来扶玄姬回房吧。”

嬴荧玉走到玄绫的身侧,两只手握上了玄绫的手腕和手肘。看起来就像是乖巧听话的小妹妹,她明显地感觉到玄绫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没有甩开她的手。

嬴荧玉再次触摸到玄绫的身体,心跳声骤然变强,悸动的感觉萦绕心头。

这一下,她真的骗不了自己了。

若说那个吻是一个答案,这再看到时的酸楚与想要占有,便是这个答案更有力的佐证。

她真的和哥哥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哥哥也已经爱上了吗?

嬴渠梁毫无察觉,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小妹出去一趟,当真沉默寡言了不少。性子里的爱玩爱闹也褪去了很多。但他决计想不到,这身边的两个妙龄女子心中早已翻江倒海,波浪滔天。

嬴渠梁确实有军政要事在身,所以点了点头便收敛心神,眼神又变得深不可测起来。他从后院的另一个门出去,离开了公主府。

“哥哥,你的衣服。”嬴荧玉从玄绫的身上拿下了兽皮,亲自替兄长穿上,看起来就像一个细心的妹妹。

玄绫一愣,忽而好似明白了点什么。

嬴渠梁一走,嬴荧玉和玄绫都觉得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嬴渠梁在的时候,三人间总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尴尬。玄绫不似嬴荧玉这般知晓一切,她只是纯粹地觉得嬴荧玉似乎不喜欢自己与她的兄长独处。

嬴荧玉的心微微发烫,她喜欢离玄绫这般近,还能再近些,她忍不住捏了一下,然后伸到前面,握住了宽大袖口上的手。

“太冷了,我替你暖暖。”她盯着玄绫的手,看起来很单纯。

若是玄绫那日真的睡着,或许还能当作女子间的亲昵,可偏偏她醒着。再转头看嬴荧玉,那眼中的柔情和恋意藏在少女漂亮的眼底,她从未见过女子对自己露出过这等眼神,玄绫的心好似被烫伤一般,倏地抽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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