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埋怨自己当初真是老糊涂,犯着这么好的孩子不去疼爱,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小辈儿的孝心。

&ep;&ep;“好孩子,哀家都知道的,都知道的,知道你受了委屈,在哀家这里受了委屈,在外人那里竟也受了委屈。”

&ep;&ep;太后拿着帕子一点一点的抹掉陆琼九眼角的泪花,“都怪哀家只想着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九儿在后宫无所依凭。”

&ep;&ep;“是哀家越活越回去,越活越自私。”

&ep;&ep;陆琼九哭,太后也跟着哭了起来,最后还是常嬷嬷实在看不过去,顾及这两位主子身子都不大痛快,才上前安抚:“娘娘,先让容乔帮郡主好好瞧瞧,确定郡主没什么大碍吧。”

&ep;&ep;“是,先做正事”太后擦净了眼泪,唤了一声容乔。

&ep;&ep;容乔早就在一旁等候,得了命令,搀扶起陆琼九往内室走去。

&ep;&ep;直到陆琼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太后才将眼里的慈和收敛了个干净,她重重的拍上桌子,余怒未消。

&ep;&ep;“若不是正好被你撞见赖嬷嬷与那宫女的私相授受,哀家不知道要被她蒙骗多久。”

&ep;&ep;常嬷嬷哼声道:“皇后娘娘也真是好手段,这样大的消息竟能瞒的整个仁寿宫人人不知。她趁您养病期间,对郡主下手,也着实过分。”

&ep;&ep;“一想到咱郡主就被个老妈子打了,老奴这心里,不是滋味啊。”

&ep;&ep;太后将佛珠从腕子上套下来,放在手心慢慢拢着,“九儿竟也就那么让赖嬷嬷打了,平日不是威风的很,碰到个纸老虎怎地就不行了。”

&ep;&ep;太后越说心里越心疼,刚刚握着九儿手心的时候,还能摸到些许伤痕留下的疤。

&ep;&ep;常嬷嬷轻声道:“娘娘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又怎会不知,郡主打小就聪慧过人,怕也是猜到了是皇后娘娘指使的,无力反抗,也就遂了皇后的意。”

&ep;&ep;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那串佛珠贴额头,“说到底,还是哀家,没有看护好九儿啊。本以为有皇帝的偏爱就够了,但却忘了皇帝的偏爱才是最招人嫉妒的。”

&ep;&ep;常嬷嬷忧虑太后过于伤心,赶忙说了几句话来宽慰,“也是皇后娘娘做的太过。咱郡主也不过是与五公主在北狄王妃一事上扯了关系,皇后娘娘就非要让赖嬷嬷责罚郡主,以便牵扯出郡主当日杖毙乳母之事。现在满城传的沸沸扬扬,以后,郡主的婚事,怕是有所缺损。”

&ep;&ep;“女子闺阁名声何其重要,太后娘娘特意封锁的郡主杖毙乳母的消息,竟就叫皇后轻而易举的抖落出去。”

&ep;&ep;“先前皇后拿这些手段处置后宫嫔妃,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如今是把屎盆子扣到九儿头上,想要磋磨九儿婚事,就她,也配。”太后眼里迸出寒光,眼角眉梢间的气势让常嬷嬷有了一瞬的恍惚。放佛之前那位曾娇宠后宫,说一不二的狠辣主子又回来了。

&ep;&ep;容乔此时也缓步到了太后跟前,欠了欠身,道:“郡主身上并无什么多添的伤痕,有一些老疤,奴婢问了,郡主说是幼时不听话,昭华长公主气不过挨的打。”

&ep;&ep;又重新提到昭华长公主,太后终究忍不住追思,“昭华小时候,哀家也是这样对她的。字写不会要打,诗背不过也要打,女红做不好也要打……时时处处对她严格要求……哀家本以为只有这样,她夫家才会高看她,才会尊崇她,但谁知道,她的夫家,竟是丹契那大字不识的部族,白白让她挨了这么多大,学的东西也都毫无用武之地。”

&ep;&ep;太后话语中透着哀愁与悔恨,见陆琼九已经收拾妥当出来,朝她招了招手,陆琼九坐到她身边。

&ep;&ep;“九儿,你还记得你母亲怎么走的吗?”

&ep;&ep;陆琼九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记了大概,却也觉得模模糊糊,不甚清楚。

&ep;&ep;“你母亲走的那段日子,你生了场大病,哀家抱着瘦的跟个小猴子的你,在你母亲的灵位前守了三天。”

&ep;&ep;太后的手碰上陆琼九的眼睛,从眼皮到下眼睑,用指腹一点点的勾画着,“你的眼睛啊,长得最像你母亲。”

&ep;&ep;“哀家一直躲着你,避着你,一来,是怕看到你这双眼睛,二来,是忧惧你知道当初你母亲遭此惨遇的罪魁祸首就是哀家,从而疏远哀家,憎恨哀家。”

&ep;&ep;常嬷嬷走到祖孙二人身前,将怀里一只发钗插到陆琼九发髻之上,陆琼九记得,那是皇祖母很宝贝的东西。

&ep;&ep;如今看来,应该是母亲的遗物。

&ep;&ep;“其实这么多年来,太后娘娘一直在暗地里照看着常乐宫,她嘴上说,要少见您,冷落您,心里啊,却巴不得天天将仁寿宫什么好东西变着法儿的借皇上的手送到常乐宫。”

&ep;&ep;陆琼九仔细回想,的确有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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