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过刘大人已给出具体时日了,短则三五日,长则十几日,必能搜查出个结果来。”

&ep;&ep;卫驰颔首:“若有消息,随时来报。”

&ep;&ep;刘戟的办事手段和速度,他是清楚的,他能主动说出“短则三五日,长则十几日”这样具体的时间出来,便是没有十足把握,也有□□成。

&ep;&ep;之所以叫段奚直接禀报的原因,一则是因为此事本就与沈家案子有关,且他答应过沈鸢,若能得到那部分账簿,会让她知道上边记了什么,故有关账簿的线索,也没必要瞒她。

&ep;&ep;二则是因为,她该用饭了。

&ep;&ep;知道喊她休息,或许不易,但若知道听到关于账簿的事情,沈鸢便会自然而然地停笔,眼下已是未时,她也该用饭了。

&ep;&ep;沈鸢确实停了笔,一直静静听着,但却没有多问,知道卫驰没有瞒她的意思,崔默手中那部分的账簿有了进展,自然是好事一桩。

&ep;&ep;本是欣喜之事,但这一餐午饭,沈鸢却用得不香,只因惦记着毓舒院妆奁中收的那个圆形木筒。

&ep;&ep;沈鸢嚼着口中略有些凉的饭菜,神色怔怔。看来她得尽早去一趟玉康堂,早些同王辞商量好此事,好决定她手中那部分账簿的去留。

&ep;&ep;午膳过后,沈鸢的记账速率明显低了下来,脑中反复回荡着午后段奚说过的话“短则三五日,长则十几日,必能搜查出个结果来。”卫驰看在眼里,只当她是挂念她父亲的案子,毕竟这是她心中认为最重要的事情。

&ep;&ep;暮色降临,雨势稍小,却是未停,洋洋洒洒地青灰色的半空中飘着。

&ep;&ep;未及酉时,没等卫驰开口打断,沈鸢便已将案上账簿分类堆叠整齐。

&ep;&ep;“想回府了?”卫驰问。

&ep;&ep;沈鸢点头,老实承认。

&ep;&ep;卫驰勾唇一笑,知道她是累了,到底不过一个姑娘家,哪有日夜待在军营中,劳心劳力的。沈鸢的性子,看似绵绵软软,实则却带着倔,一股不愿服输的执拗劲,正如昨日问她今日是否继续留宿之时,她偏要逞强回答“明日再说。”

&ep;&ep;原以为她还能强撑几日,没想却是先点头服软了。

&ep;&ep;卫驰对这种“服软”自是欣喜的,事情故然要做,但也不是没日没夜的操劳。

&ep;&ep;“我派人送你回去,”卫驰淡淡道,“军中尚有要处理的事情,我今日便不同你一道回去了,你自己可以吗?”

&ep;&ep;此举正合她意,若卫驰在府,她反倒不便外出,沈鸢点头,温声应了句“好。”

&ep;&ep;**

&ep;&ep;翌日一早,大雨仍未停歇。

&ep;&ep;眼下已近年关,虽未下雪,但北风夹杂着湿湿冷冷的冬雨,亦能冻到人骨子里。

&ep;&ep;沈鸢今日换了身墨兰色男装,外头披着那件玄色大氅,银杏在旁打着伞,沈鸢生怕雨水将大氅打湿,只小心翼翼地提着衣摆,抬脚跨上马车。

&ep;&ep;驾车的是府上车夫,知道此行要去哪里,马车驶出府门原是一路往北去的,沈鸢坐在车内,撩起半边车帘,温声道:“劳烦先去一趟西市,天冷有些着凉,我想买些药材。”

&ep;&ep;说完,又补了句:“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ep;&ep;车夫高声应了声“是”,之后便调转方向,往西市而去。

&ep;&ep;车帘放下,沈鸢重新坐回车内,两手搭在膝头,若有所思。昨日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已晚,又逢雨天,且还是由江澄亲自护送她返回的。那般境况之下,她自不敢去玉康堂,不过却悄然派了银杏前去传话,约定在今早见面。

&ep;&ep;其实,今早也不是见面的最佳时机,但眼下情况紧急复杂,她不能再拖了。

&ep;&ep;马车在西市街尾停下,怕大氅打湿,沈鸢干脆解了大氅,放在车上,自己则顶着一身男子装扮,踏入玉康堂中。

&ep;&ep;堂中伙计见到沈鸢如此装扮,先是愣了一下,后才将人认了出来。

&ep;&ep;“姑娘若是想治头风,可至内堂看诊。”伙计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ep;&ep;沈鸢点头,快步而入,王辞坐在内堂等候,见到沈鸢拱手行礼。

&ep;&ep;“长话短说,”沈鸢却已顾不上行礼这些小节,“今日前来,是有事相商。”

&ep;&ep;“沈姑娘请讲。”

&ep;&ep;“白鹤镇发生的事情,想必王大人都已知道了吧?”沈鸢问道。

&ep;&ep;王辞点头,镇上伙计已飞鸽传书将事情始末悉数告知,他身处刑部,对这些事情多少有所听说,除此之外,便是京中各种沸沸扬扬的流言。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事情的整个经过和始末,便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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