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冰雪消融,山色翠微,银盘山上开始有人去踏青赏红,还有些远道而来的游人。

&ep;&ep;鱼奴无心游玩,见阳光和煦,春风正好,便拿了锄头去整理院内的小菜园。

&ep;&ep;她瞧着菜畦里的嫩芽,想到了满地的小菜青葱可爱,便很是高兴。

&ep;&ep;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只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小菱儿”。

&ep;&ep;鱼奴缓缓起身,很是惊讶,林江、鸠儿:“你们怎么来了?”

&ep;&ep;林江只觉恍如隔世,小别重逢,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粗衣荆钗,素淡如水的人与除夕节那个明媚动人的小仙官是同一人,这分明是度月山间精灵般的她又回来了。

&ep;&ep;林江心中思绪翻涌,他跑上前,紧紧的搂着鱼奴,鱼奴手足无措地任他抱着,鸠儿和刚从屋里跑出来的许还不好意思地背了过去。

&ep;&ep;鱼奴尴尬又羞涩,但难得他一番好意,前来探望自己,心中还是有些感动,便拍了拍林江后背,轻轻推开林江。

&ep;&ep;“我身上有病,别连累了你!”鱼奴说着,不自在地拂过耳边碎发。

&ep;&ep;许还好奇地瞧着林江和鸠儿,鱼奴亲昵地拉过他,互相介绍:“林江、鸠儿,我的同乡,这是许还,我的弟弟,一个小神医。”

&ep;&ep;许还面色通红,又感激又高兴:“林大哥好。”姐姐好!

&ep;&ep;晌午,鱼奴如数家珍的做了一桌子美味,大多是度月山的风味,许久,鱼奴也未尝到家乡味,还让许还端了些给卢医送去。

&ep;&ep;阿越头一回见到林江,听闻他姓名来处,很是好奇,盯着他瞧了许久。

&ep;&ep;林江见鱼奴在这,又是病着,又有伤着,居住简陋,很是不忍心,便想带她回梁州,跟在他身边:“今日风轻日暖,不如你带我去这山上走走,赏赏春色。”

&ep;&ep;鱼奴搁下碗筷,眼神里都是雀跃,春天了,山上热闹起来了,去看看,抓些野味给阿越补一补也是好的,便高兴地应承:“好啊,好啊,好久没出去练练手了,阿越,你也同去吧。”

&ep;&ep;阿越摆摆手,示意自己要休息,便不去了。

&ep;&ep;鸠儿也识趣地说着:“那我去喂马,在这等着公子。”

&ep;&ep;鱼奴和林江二人并肩朝山上走着,她和林江说起雪夜里遇到盗匪的事,这会她已经忘了当时的恐惧,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还说起当时差点将一个重伤的匪徒人埋了,好在没出人命,万幸万幸!

&ep;&ep;林江听的是眉头紧蹙,这哪里是养病来了,倒像是送命来了。我成日还猜疑她故意疏远,实是不该:“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我该早些来看你的。”

&ep;&ep;鱼奴笑着摇摇头:“你严重了,不关你的事,我的意思是,你今日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你瞧我现在好着呢!待我痊愈了,阿越好了,我就会回梁州的,相见总有期。”

&ep;&ep;客气即疏离,林江不快:她心中始终是没有自己的。

&ep;&ep;他不甘:“除夕节之后,我一直等着你的回音,却也一直不见,金环姑娘总说你十分忙碌,我以为你这小仙官,有心躲着我,后来才知你是病了,鱼奴,你可以来找我,你可以信任我,我……。”

&ep;&ep;鱼奴知道他要说什么,轻轻一笑,打断了他:“只是突然染了风寒罢了,无碍的,我向来粗野惯了,这对我来说,只是小病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你科考在即,万一害你染病,岂不是罪过。”

&ep;&ep;林江有些失落:“我倒是宁愿你与我说,这样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吃了许多苦,叫我情何以堪,你最重要,知道吗?”

&ep;&ep;他抚着鱼奴的发,牵起她的手,很是温柔的说道。

&ep;&ep;鱼奴不大习惯与男子这般亲昵,又不好意思拒绝,便咳嗽起了,随即抽开手,与他隔开距离,好一会才平息气息,说道:“十年寒窗,不易,科考是你人生大事,你万勿分心,不必担心我,我在这里很好,真的,比起度月山要自在多了,我小小山野村姑,你,你不必挂念。”

&ep;&ep;林江听得出她的拒绝和疏离,她总是这样,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如何便如何?

&ep;&ep;“怎能不挂念,我呢,一介落魄书生,还望你不要嫌弃我,科考虽重要,也不是最重要的,古人云,先成家后立业,我先寻了娘子,再说功名吧!”林江步步紧逼,若有所思看着鱼奴说道。

&ep;&ep;“那怎么成,哎呀!下个月便是春闱,你早些回去吧,误了你金榜题名,可如何是好?”鱼奴看不懂他的心思,只是替他着急。

&ep;&ep;林江有些不悦,忍住不快,勉强一笑:“好,听你的!”

&ep;&ep;两人在山上走的远了,山上积雪融化不久,山路有些泥泞,不时有游人穿梭,朝鱼奴张望,鱼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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