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但他刚出生就被送出去寄养,眼下也没再回去住的道理。

&ep;&ep;大太监拦住祝珩:“殿下的府邸还未准备好,圣上吩咐,您可暂时住在行宫。”

&ep;&ep;行宫在大都外,比佛寺还要远上几十里。

&ep;&ep;祝子熹拧眉,他原本想接祝珩回自己府上住几日,也方便照顾祝珩:“有劳公公了,殿下还是跟我……”

&ep;&ep;“公公!”小太监满脸焦急,“公公,不好了!宫中刚传来消息,睢阳城破了!”

&ep;&ep;大太监心中一惊,转眼看向祝子熹:“国公爷,还是尽快送殿下去行宫吧。”

&ep;&ep;北域出兵,打了一个多月,前些日子睢阳城还传来捷报,今日城门就被攻破了。

&ep;&ep;早一天晚一天都行,偏偏是今天。

&ep;&ep;九月十七,是六皇子祝珩的生辰。

&ep;&ep;祝子熹脸色难看,不得不按他说的做。

&ep;&ep;祝珩身负不祥之名,在佛寺里待了二十年,一出来就碰上睢阳城破,很难不让人多想。

&ep;&ep;离开太庙之前,祝珩特地去找了大太监:“今日之事,多谢公公了。”

&ep;&ep;“殿下客气。”大太监轻声道,“咱家曾侍奉过祝皇后,承蒙娘娘关照,才有今天。”

&ep;&ep;祝珩愣了下:“母后……”

&ep;&ep;大太监笑笑:“殿下与娘娘很像。”

&ep;&ep;模样像,脾气像,连不歧视阉人这一点,都是宫里的独一份儿。

&ep;&ep;马车备好,祝珩连夜赶往行宫,祝子熹特地点了身旁的少年保护他:“这是楚戎。”

&ep;&ep;“楚?”

&ep;&ep;祝子熹点点头,没有就此事多言:“北域来势汹汹,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如非必要,万万不得入京。”

&ep;&ep;祝珩颔首:“舅舅多保重,无需挂念。”

&ep;&ep;“阿珩……”祝子熹拍了拍他的肩膀,“生辰快乐。”

&ep;&ep;祝珩释然地呼出一口热气。

&ep;&ep;辽阔世间里,还是有人愿意为他这个不祥之人,贺一句生辰快乐的。

&ep;&ep;天高星淡,马蹄声踏着月光,飘出南秦的大都,翻过蝉鸣鼓噪的崇山,卷起睢阳城穿城而过的温润江水。

&ep;&ep;燕暮寒捞起江中的花灯,他独自坐在河畔,借着月色拨弄花灯的灯芯。

&ep;&ep;他手指修长,指腹有刀疤和茧子,烛火燎过没有灼烧的痛感,反而痒酥酥的。

&ep;&ep;“将军,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来了,南秦已有戒备,各路城防加紧,今日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大都。”

&ep;&ep;江水迢迢,花灯又被放入了江中。

&ep;&ep;月色霜白,燕暮寒侧过头,露出半张被月色笼罩住的脸:“我一个人骑马也进不了吗?”

&ep;&ep;塔木从未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好似被抛弃了一般,藏着无尽委屈:“进不了。”

&ep;&ep;早就知道答案了,但还是想试一试。

&ep;&ep;燕暮寒哑声道:“下去吧。”

&ep;&ep;塔木怕他出事:“将军……”

&ep;&ep;“今日进不了,那我便一路打进去。”燕暮寒喃喃道,“等打到大都,往后的年年今日,便再不会迟了。”

&ep;&ep;每年的九月十七,燕暮寒都会做一盏花灯,塔木从小就跟着他,一直不知道这一天有什么特殊的。

&ep;&ep;如今看来,这一天和南秦大都有关。

&ep;&ep;塔木大着胆子问道:“将军,等打到南秦大都,你最想做什么?”

&ep;&ep;良久,他以为不会听到回答,燕暮寒却轻轻笑了起来:“我想,补一份生辰礼。”

&ep;&ep;塔木没见过燕暮寒过生辰,只当他是想补给自己:“将军一定会得偿所愿。”

&ep;&ep;燕暮寒划了两下水,将花灯送远,花灯内壁上是写着四个歪歪曲曲的南秦字。

&ep;&ep;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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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长安比小燕子大两岁,是年上。

&ep;&ep;第3章异族

&ep;&ep;月至中天,马车停在了行宫门口。

&ep;&ep;一路颠簸,祝珩咳了一路,胸腔里仿佛灌了一桶冰水,又冷又重,他恹恹地挑开车帘,打量着这座匍匐在山林之间的华丽宫殿,恍惚间有种置身阎王殿的错觉。

&ep;&ep;楚戎伸出手:“殿下,请。”

&ep;&ep;祝珩被这一声唤回了人间,抬手搭着他的胳膊,下了马车:“楚戎,你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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