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除此之外,朝堂上还有另一股小势力主战,不议和,称要与北域拼个你死我活。

&ep;&ep;可惜十三年前睢阳一役,副将楚明灏通敌,致使将军祝泽安中计受困,身死沙场,睢阳城险些被破,楚氏一门诛连九族,朝堂上便再没有能堪任的大将了。

&ep;&ep;如今朝堂上能挑出个儿来的,只剩下祝子熹,也已经称病半月了。

&ep;&ep;祝珩走的很慢,咳嗽声断断续续,他像一根雪地里新生的竹,还未长成,就被袭来的狂风暴雪催弯了腰,几近折毁。

&ep;&ep;侍卫们想扶着他,祝珩摆摆手,通报的人早已经传了消息,不远处的御书房里重新燃起了灯,他看着一盏窗火,淡声道:“就送到这里吧。”

&ep;&ep;进宫没有护送的规矩,侍卫们怕他出事,才一路跟着。

&ep;&ep;祝珩一步步走到御书房,在门外站了半天,大太监才请他进殿:“圣上刚睡下不久,殿下不该来的。”

&ep;&ep;大太监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语气里带着似有若无的叹息。

&ep;&ep;一路奔波而来,又走了那么长时间,祝珩晃了下神,掐着掌心才找回声音:“劳公公费心了。”

&ep;&ep;大太监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仔细地替他脱下大氅,撩起门帘,请他进了殿内。

&ep;&ep;南秦德隆帝坐在书桌后,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ep;&ep;祝珩低垂着眉眼,跪下:“儿臣拜见父皇。”

&ep;&ep;德隆帝没有开口,祝珩不能起身,便一直跪伏在地上。

&ep;&ep;深秋的夜里寒气重,祝珩进屋前脱了大氅,衣衫单薄,只跪了一会儿,就浑身发冷,在昏黄的烛火下,他一张脸惨白如纸,几乎要和那身素色的衣衫融为一体。

&ep;&ep;大太监看得心里发紧,赶紧命人拿来一壶热水,端进殿里:“陛下,夜里气温低,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ep;&ep;“还是你贴心,不像有些人……”德隆帝喝了半杯热茶,才看向跪在殿中的人,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平身吧,这么晚进宫来是有什么大事?”

&ep;&ep;他素来不喜祝珩天生的白发,更不喜欢素净的打扮,觉得不吉利。

&ep;&ep;祝珩撑着酸疼的膝盖,咬了下舌尖,勉力保持清醒:“儿臣听闻北域大军来袭,想向父皇求个恩典,去阵前谈判。”

&ep;&ep;不贴心就不贴心吧,他太累了,已经没心力去请求恕罪了。

&ep;&ep;德隆帝摩挲着茶杯,温热的茶水将他的掌心暖得泛红:“哦?皇儿怎么突然对朝廷事务有兴趣了?”

&ep;&ep;“儿臣身为皇子,自当为父皇分忧。”祝珩低低地咳了几声,身子晃了晃。

&ep;&ep;德隆帝沉默了一会儿,放下茶杯,揉了揉眉心:“皇儿身体不好,来人,赐座,倒一杯热茶送过去。”

&ep;&ep;大太监连忙应下,扶着祝珩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殿下请用。”

&ep;&ep;茶水温热,但祝珩的手太凉了,乍一碰到茶杯,指尖被烫的蜷了蜷:“多谢父皇。”

&ep;&ep;“北域进犯之事,朕这几日还和朝臣商量过,大家都说祝国公有祝氏血脉,堪担大任。”德隆帝笑了声,意味不明,“皇儿觉得你舅舅行不行,能不能击退北域大军?”

&ep;&ep;祝珩双手捧着茶杯,眉眼低垂:“祝国公从未习武,虽是祝氏子,但从未上过战场,不及经验丰富的武将,依儿臣拙见,若祝国公挂帅,恐会平白断送我南秦城池,祸累百姓。”

&ep;&ep;“皇儿真是这样认为的?”

&ep;&ep;“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请父皇明鉴。”

&ep;&ep;晨光熹微,天边泛起鱼肚白。

&ep;&ep;德隆帝拿起桌子上的信,语气比方才温和不少:“皇儿来的巧,前些天北域的燕暮寒送来了一封信,你看看。”

&ep;&ep;祝珩放下茶杯,接过大太监递来的信。

&ep;&ep;信上的内容和楚戎说的差不多,天子亲躬,皇子为质……除此之外,燕暮寒还放言要打到南秦大都,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ep;&ep;“皇儿有什么想法?”

&ep;&ep;祝珩定了定心神,沉声道:“这燕暮寒简直猖狂至极,竟要天子亲躬,是当我南秦软弱可欺,儿臣愿捐此病躯,与之死战到底。”

&ep;&ep;德隆帝愣了下,仔细地端详着祝珩,二十年了,他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儿子,直到今日才发现,除了那一头白发,祝珩的相貌几乎是和已故的先皇后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ep;&ep;祝家有女祝苑,是为南秦大都第一美人,才貌无双,比之迦兰女子不输分毫。

&ep;&ep;祝苑未出阁的时候,求亲的人几乎踏破了祝家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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