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香味道相同,看来北域很喜欢梅花。”

&ep;&ep;“北域终年,严寒,百花不开,只有梅花。”

&ep;&ep;这一点比不得南秦,春水一浇,百花就争相绽放,每年的花神节前后,南秦大都姹紫嫣红,正是人间的好风光。

&ep;&ep;燕暮寒被雾气熏得晕乎乎的头脑清醒过来,紧紧攥着水瓢:“你喜欢,什么花?”

&ep;&ep;“牡丹天香国色,兰花君子气节,莲出淤泥不染,海棠……”他每说一个,燕暮寒的眼里的光就暗一分,祝珩把有印象的花都数了个遍,最后才慢悠悠地补充道,“各花入各眼,我最喜欢的还是梅花,凌寒而绽,不畏艰辛。”

&ep;&ep;垂头丧气的人唰一下恢复了精神:“你喜欢梅花?”

&ep;&ep;他将祝珩带离了花海,却没办法拿出更好更多的花来做补偿,私心里期盼祝珩能多喜欢梅花一点。

&ep;&ep;“嗯。”

&ep;&ep;祝珩歪了歪头,发辫浸在水里,被浴桶中的水染成了银色,湿漉漉地贴在肩胛骨上,像是蝴蝶骨生出了羽织般的翅膀,下一秒就要翩跹飞向远方。

&ep;&ep;燕暮寒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抓不住眼前人的慌乱,一遍遍地追问:“真的吗?”

&ep;&ep;“真的,我最喜欢梅花。”祝珩好脾气地回答完,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是要给我搓背吗,开始吧。”

&ep;&ep;长安说他最喜欢梅花。

&ep;&ep;这话的威力堪比祝珩说喜欢他,燕暮寒心神荡漾,拿着水瓢往祝珩身上倒水,一瓢瓢浇透了肩膀,直到要上手抹浴盐的时候才彻底清醒过来,无从下手。

&ep;&ep;湿漉漉的肩背完好无暇,找不到一点疤痕,被热水淋得透出一层粉意,细嫩的好像剥了壳的鸡蛋,燕暮寒蜷了蜷指尖,不敢碰。

&ep;&ep;他手上有茧子,会让祝珩疼的。

&ep;&ep;“怎么了?”

&ep;&ep;燕暮寒心中沮丧,讷讷道:“会疼。”

&ep;&ep;祝珩偏过头,看到他包扎好的伤口渗出血来,大抵是刚才撞到屏风,把伤口撞裂了。

&ep;&ep;“胳膊疼了?”祝珩当即收了玩闹的心思,“你先去找医师看看,我收拾完立刻去找你。”

&ep;&ep;燕暮寒看着粗糙的掌心,咽下解释的话:“好。”

&ep;&ep;从南秦带来的医师就住在府中,燕暮寒将老医师叫进书房里。

&ep;&ep;血已经渗透了纱布,燕暮寒手上的动作还很利落,自发地拆着肩上的包扎,他面无表情,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气势骇人。

&ep;&ep;老医师怂了吧唧,差点又快被他这幅模样吓尿了:“将,将军找我有何事?”

&ep;&ep;燕暮寒大咧咧地敞着胳膊:“过来,处理伤口。”

&ep;&ep;他脱下了一只衣袖,胳膊上都是肌肉,靠近肩膀的位置没经过日晒,皮肤很白,手腕上系着一段红线,仔细看来,正是三根红线拧在一起编出来的。

&ep;&ep;燕暮寒盯着那截红线,仿佛还能感觉到祝珩的脉搏和心跳,经由这段红线,传递到他的手上。

&ep;&ep;脑海中浮现出一片细腻的白,燕暮寒有些心痒:“我能洗澡吗?”

&ep;&ep;老医师检查了他的伤口,一边包扎一边语重心长地嘱咐:“伤口很严重,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碰水,以免留下后遗症。”

&ep;&ep;行军打仗的人很容易留下旧伤,老医师以前住在睢阳城,那里是兵家必争之地,他见过无数青年士兵伤痛难忍,不忍燕暮寒年纪轻轻也落下病根。

&ep;&ep;“切记不要碰水,也别拿重物,伤筋动骨一百天,得好好养着。”老医师苦口婆心地嘱咐完,准备离开时被燕暮寒叫住了,“你之前看过的人,他身上的毒,针灸,何时开始?”

&ep;&ep;祝珩体内有余毒未清,继续这样下去虽不致死,但影响着器官,会令祝珩的身体越来越差。

&ep;&ep;“待他养好身体就可以开始了。”

&ep;&ep;燕暮寒思忖着多了解一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他抬起头,书房门正好被推开,露出一张绝色倾城的脸。

&ep;&ep;女子急匆匆地跑过来,脚腕上金铃摇曳:“暮寒哥哥,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快让我看看,我带来了上好的金疮药。”

&ep;&ep;“不必了。”燕暮寒迅速拉上外衣,站得远远的,冷冷地看向管家。

&ep;&ep;管家腿一软,跪倒在地:“将军恕罪,老奴拦不住王女殿下。”

&ep;&ep;“将军,王女殿下从迦兰而来,路上奔波,听说了你受伤的事,休息都顾不上,特地从王廷中赶过来,你可不要辜负殿下的一片心意。”塔木暗戳戳地怂恿道。

&ep;&ep;比起祝珩,迦兰王女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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