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祝子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半晌,站起身:“夜深了,你一路奔波,肯定累极了,好好休息一下,等你睡醒了再说。”

&ep;&ep;祝珩无奈失笑,舅舅这是当他在说胡话吗?

&ep;&ep;祝子熹回了房间,先点了三炷香,对着拜了拜:“真是造了孽了。”

&ep;&ep;他满怀忧愁,跟祖宗祈祷,跟已故的祝苑忏悔,直到后半夜才睡着,梦里一个青面獠牙的彪形大汉追着祝珩上下其手,将祝珩欺负奄奄一息,他又气又怒,直接惊醒了。

&ep;&ep;这一坐,就到了天亮。

&ep;&ep;第二天一大早,祝子熹就顶着乌青的眼眶守在祝珩房门口,准备好好和他聊一聊。

&ep;&ep;祝珩本想着和暗卫联系一下,谁知祝子熹拉着他念叨不停,从祝家的祖宗说到祝苑,他陪了一整天,晚上又被拉着去了画舫,在船上飘了两天三夜。

&ep;&ep;上元佳节热闹非凡,淮州城一连热闹了几天,祝子熹一直拉着他,祝珩无法,等他倒出空的时候,已经到了二十,在客栈附近守着的马车和暗卫都不见了。

&ep;&ep;与此同时,得知祝珩失踪的燕暮寒已经率着两队暗卫和一队亲兵,偷偷离开北域边境,跋山涉水,到了淮州城。

&ep;&ep;第48章改口

&ep;&ep;淮州城。

&ep;&ep;燕暮寒看着城门上的三个字,心底戾气横生,他手里捏着一张纸片,上面是寥寥几个字:我去找舅舅。

&ep;&ep;暗卫在一旁汇报:“将军,我一直在城门守着,主子没有出过城。”

&ep;&ep;燕暮寒一把拎起他的衣领,眸底怒火弥漫:“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ep;&ep;暗卫羞愧地低下头:“是属下失职,没能提前注意到主子的异样,属下不该碰那杯水。”

&ep;&ep;他怎么也没想到祝珩会给他下药。

&ep;&ep;蒙汗药的效果很强,他当即就晕死过去,还好祝珩下的量不大,去追楚戎的暗卫及时回来,将他叫醒了。

&ep;&ep;暗卫不敢埋怨祝珩,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属下在城中搜寻过,找不到主子,只能守在城门。”

&ep;&ep;留下的纸条和那杯水都能证明祝珩是主动离开的,这一点令燕暮寒几乎控制不住心底的狂怒。

&ep;&ep;明明答应他不会离开,明明说过会努力喜欢他,如果早就存了逃走的心思,那何必要给他希望。

&ep;&ep;耍他玩吗?

&ep;&ep;燕暮寒攥紧了缰绳,只觉得火气一下子冲到了头顶,祝珩所有的配合,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ep;&ep;此处是东昭地界,祝珩人生地不熟,却能让暗卫找不到他,背地里肯定有人相助。

&ep;&ep;除了金折穆,燕暮寒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ep;&ep;更何况金折穆还与祝子熹有联系。

&ep;&ep;燕暮寒握紧了刀,暗骂自己犯蠢,祝子熹托金折穆来传信,定然是极信任此人,不暴露位置确实是为了防人,但恐怕防的不是别人,而是他。

&ep;&ep;“金折穆在哪里?”

&ep;&ep;暗卫愣了下,回道:“他住在城南的同福客栈。”

&ep;&ep;一行人提前换下了戎装,伪装成江湖人士,分成三批进城。

&ep;&ep;燕暮寒带着人直奔客栈。

&ep;&ep;淮州城景色很好,燕暮寒却没心思欣赏,他一路上都在想抓到祝珩后要怎么做,是要把人绑回去,还是要将人锁起来。

&ep;&ep;没错,他没想过找不到祝珩。

&ep;&ep;同福客栈四周都有监视的人,燕暮寒眯了眯眼,冷笑一声:“把他们处理掉。”

&ep;&ep;两队暗卫立即出动:“遵命。”

&ep;&ep;燕暮寒则带着亲兵,正大光明地进了客栈。

&ep;&ep;客栈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燕暮寒眼风一扫,亲兵立马关上客栈门。

&ep;&ep;饱饮鲜血的贪狼刀劈开了柜台,燕暮寒面容阴沉,逼视着客栈里大气不敢出的伙计们:“祝长安住在哪个房间?”

&ep;&ep;他笃定了祝珩在这里。

&ep;&ep;这一伙人比土匪还不客气,伙计战战兢兢,哭丧着脸道:“客官,你找错人了,我们店里没有住叫祝长安的人。”

&ep;&ep;“不说?”燕暮寒一刀砍在伙计身旁的桌子上,桌子应声而裂,“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嘴巴严实,还是我的刀锋利。”

&ep;&ep;动静很大,但客栈里十分安静,甚至都没有人从楼上的房间里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ep;&ep;燕暮寒心里有了数,抬起手,士兵将几个伙计都擒住:“我数三个数,若找不到他人,就杀一个人,从一楼慢慢杀上去,肯定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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