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阳台外,陆京航刚抽完一支烟,听见客厅里的动静回过头来。

&ep;&ep;“睡不着么?”

&ep;&ep;温杳松了口气,抿着唇,点头。

&ep;&ep;“要不要出来。”他问。

&ep;&ep;“好。”

&ep;&ep;温杳拢紧身上的羽绒服,轻手轻脚出去,陆京航就穿着一件冲锋衣靠站在栏杆上等她。

&ep;&ep;“怎么了。”

&ep;&ep;温杳摇头,轻声道,“没什么,做了个噩梦。梦到很久以前的事。”

&ep;&ep;她不说,但是陆京航能感受到她身体在颤抖。

&ep;&ep;陆京航上前,把她的羽绒服的兜帽戴上。

&ep;&ep;他垂着眼,平静道:“温杳,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ep;&ep;“你愿意说的,”陆京航喉结上下滚动,“我都想听。”

&ep;&ep;温杳看着陆京航,他全然没有开口问自己的意思。

&ep;&ep;她觉得,她不说的话,陆京航就绝对不会问。

&ep;&ep;上次许殷子和她说话的时候,陆京航明显是听到的,但是他除了安慰她,并没有过问。

&ep;&ep;温杳看着陆京航,眼神里有犹豫。

&ep;&ep;“其实没什么,就是,”温杳眼睫毛颤了下,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陆京航,我的脚受伤了,有很严重的病。”

&ep;&ep;虽然猜到是这个答案,但是听到她说出来,陆京航的心不免还是狠狠地被人揪了下。

&ep;&ep;高一还没开学那年,她一整个暑假都在培训机构练舞,曲目都选好了,就等下半年去参加考核,但是她的训练强度过大,做动作的时候不慎从高台上摔下来,右脚摔断了骨头,还伤了一根筋,没有危及生命,但是她的脚却因此落下了残疾。

&ep;&ep;“我的脚,因此落下残疾,我不能再跳舞了。”

&ep;&ep;温杳的声音很轻,她垂着眼看向不远处明明灭灭的小山坡,近乎平静地讲述自己的经历,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

&ep;&ep;但是仅仅这一句话,陆京航的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

&ep;&ep;因为事故,一双脚落下了残疾。

&ep;&ep;陆京航无法想象,她当时是该处在一种什么样的恐慌中。

&ep;&ep;那年她才十五岁,有着极高的天赋,老师说她要不了一年,芭蕾舞团首席的位置肯定是她的。

&ep;&ep;她本身就有天赋,加上勤奋,后天的努力。

&ep;&ep;是一个很好的苗子。

&ep;&ep;但是天妒英才,前后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出了那么大一件事。

&ep;&ep;她被送进医院,温远庭找了最好的外科医生,前前后后做了不下三次手术,最后还是被裁定,不能进行高强度的舞蹈训练。

&ep;&ep;一句话,如同给她判了死刑。

&ep;&ep;不能跳舞,这和要了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ep;&ep;当时温杳年纪小,想事情比较偏激。

&ep;&ep;认为跳舞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因为一双腿,她几乎心灰意冷。

&ep;&ep;休学在家休养的那一年里,她的世界混沌灰暗,浑浑噩噩。

&ep;&ep;温杳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面,声音很低,“觉得遗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怎么样我都接受,我就是因为……这样,才休学。”

&ep;&ep;-

&ep;&ep;一整个后半夜。

&ep;&ep;陆京航躺在床上清醒着。

&ep;&ep;耳边一直回荡着少女近乎平和的一句话。

&ep;&ep;“我的脚,因此落下残疾,我不能再跳舞了。”

&ep;&ep;“我不能再跳舞了。”

&ep;&ep;……

&ep;&ep;少女的声线很软,带着点哭腔的呜咽声,细细的小小的,像是把他的心脏撕开针扎一般钻进去。

&ep;&ep;细细密密的刺痛感。

&ep;&ep;当他陷入沉睡的时候,就会猛然惊醒。

&ep;&ep;浑浑噩噩,一直到清晨才睡过去。

&ep;&ep;翌日一早。

&ep;&ep;一群人准备去古镇的街市游玩。

&ep;&ep;出了民宿,打了两辆计程车。

&ep;&ep;温杳坐在计程车朝窗外望去,昨晚的雨过后浓雾未散,空气中弥漫着林野外的浓烟。

&ep;&ep;计程车把他们送到了最繁华的闹市,下车的时候还能听到不远处的街边传来烤红薯的叫卖声。

&ep;&ep;“杳杳,那里有猜灯谜耶,你快去看看!”

&ep;&ep;“哪儿。”温杳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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