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中却无回应。

&ep;&ep;他眉心轻皱,望见马车两侧随行的黑甲卫,始才意识到什么,本能向后撤了一步,不敢置信地沉声道:“傅簪缨。”

&ep;&ep;靠近车厢外侧的帷布,被一卷黄竹色的旧简随意挑开。

&ep;&ep;持简的那只手,骨相修削,肤质冷白。

&ep;&ep;掀起的帷隙之下,露出半张凉薄面孔,一双冷沉眼眸,比男人的手更冷。

&ep;&ep;而李景焕想见的人,却被这个男人严严实实挡在身后,只露出一片雪白的袖角。

&ep;&ep;怎么可能!李景焕变色,阿缨那般胆小,怎可能与这个人同乘一舆?

&ep;&ep;她是不是被胁迫了,或者被蛊骗了,就像十年前那样……

&ep;&ep;距太子一箭地之外的原璁一见大司马车驾,瞳眸缩紧,敛息跪倒便拜:“奴拜见国舅公!”只字也不提陛下宣请入宫的事。

&ep;&ep;李景焕身边的近侍李荐随后跪倒,话语如出一辙:“奴才见、见过国舅公……”

&ep;&ep;是了,李景焕脸色苍白地想起,这个人在卫皇后去世后,便执意令所有京官呼他为“国舅公”。

&ep;&ep;其实他根本不稀罕做国舅,却偏要当晋朝唯一的国舅,如此便意味着,他的姐姐卫皇后,是晋朝唯一的皇后。

&ep;&ep;此人从未将庾氏放在眼里,庾氏一族也因此人衰亡殆尽。

&ep;&ep;卫觎!

&ep;&ep;他多年不回京,而今一回来,便又想掳走阿缨吗?李景焕甚至开始怀疑,阿缨昨日离宫是否早有计划……没错,依她胆小的性格,何来的胆量,何来的心机闹出这样大事,除非,有人在背后怂恿!

&ep;&ep;李景焕握掌成拳,注视那辆青幢马车,怒而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