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信中说了她一路回西北的趣闻,辽阔的草原、壮阔的戈壁,旁人大多觉得西北荒凉,她却能发现另一面截然不同的美。说完一些趣事后,阿嫤告诉他纸包里是晏衡族人中的粮食,新打出来熬粥或磨成面做饼煎炸都很香。她让他先尝尝鲜,如果觉得好吃,日后一定要支持她买卖。最后的最后,她还调皮地哭穷一番,表示要自食其力。
&ep;&ep;看完信楚琏莞尔一笑,不难看出阿嫤现在过得很快活,那他这个做大哥的也该放心了。
&ep;&ep;掂量下手中两个纸袋,想到阿嫤最后的哭穷,他有些感伤。
&ep;&ep;她真的一点都没变,以前她是丫鬟,总要无可避免地干活。当时他觉得她做那些活太辛苦,想跟祖母说一声免了她活计。当着祖母面,阿嫤直接拒绝。拒绝的理由也很直接,干那些活是她做丫鬟的本分。
&ep;&ep;而现在,以晏衡本事养活两人没问题,但阿嫤却没有只顾享受,她依旧在尽全力为两人的小家出一份力。
&ep;&ep;这样认真而努力的阿嫤,即便注定不属于他,也值得他一辈子记挂和关照。
&ep;&ep;感伤完后他拎着两纸包东西回侯府,当日时辰太晚,他只来得及将书信之事告诉老太君。听完后她老人家很高兴,但自幼在她跟前长大,他能感觉到老太君情绪中的后悔。
&ep;&ep;“祖母,有些事都过去了。”
&ep;&ep;老太君的脸笼罩在香炉的雾气中,良久,她苍老的声音发出几不可闻的感叹:“因果循环。”
&ep;&ep;听清楚后楚琏愣在那,他多少了解侯府如今的困境。倒不是缺钱,虽然他们钱不多,但侯府主子少足够用。但家大业大的侯府,缺一个有手腕且大气的主事之人。老太君倒是有手腕,但她年事已高操劳不得。吴氏更不缺手腕,但她性子阴狠。当然这不是太大毛病,最让人忌惮的一点,是她与吴家太近了。
&ep;&ep;若让她掌家,只怕用不了多久,侯府产业便姓了吴。
&ep;&ep;本来卫妈妈是个利索人,且深谙老太君思路。有她帮衬着,老太君能轻易撑下去,进而腾出手打磨吴氏性子。但阿嫤被吴氏诬陷后重责出府,即便卫妈妈念着往日情谊,继续帮老太君管一些东西,也只能管个大面。
&ep;&ep;如今阿嫤自己有了生意,且恰好对应卫家原先就有的米铺,卫妈妈肯定会放更多心思在这上面。
&ep;&ep;“祖母,爹这样整日一个人关在后院,醉心书画也不是个事。您年事已高,不如把一部分事交由他去管。”
&ep;&ep;封老太君沉默半晌,最终点头。
&ep;&ep;似乎老天都在帮楚琏,他前脚刚有了成算,第二天一早去国子监点卯后,得知上峰柳编修今日休沐。心里有事,没到中午他便回来,吩咐厨房准备丰盛的午膳,他特意嘱咐用阿嫤寄来的米熬粥。
&ep;&ep;封老太君亲自叫,身为亲子的镇北侯楚英终于从后院走出来。自打中元节的祭祖后,一个月来楚琏再次见到父亲。不同于他的书生气,父亲随了过世的祖父,身形高大。常年捂在后院,他皮肤有些不健康的苍白。
&ep;&ep;楚英落座,自顾自斟酒一杯。
&ep;&ep;见此楚琏皱眉,不过他什么都没说,而是看着丫鬟上菜。直到上粥时,丫鬟为难道。
&ep;&ep;“听说侯爷出来,世子夫人也要一道过来用家宴。”
&ep;&ep;吴氏来干嘛?
&ep;&ep;楚琏有些不解,随即他想到,这种家宴吴氏的确该出现。不过这两个月,尤其掌家权被夺后的近一个月,她以需要安胎为名,再也没参加过一次家宴。
&ep;&ep;“既然她要来,你便叫厨房将她的人参粥直接端到这边。”
&ep;&ep;封老太君有些不解:“我闻着这粥挺香,怎么不叫你媳妇一道喝点?”
&ep;&ep;楚英喝一杯酒,没理会祖孙二人说话。楚琏早已习惯此事,他的父亲,向来游离于侯府之外。虽然阿嫤自幼就没了爹,但他这个有亲爹,且亲爹出身很高的侯府世子,在这一块上跟她没什么两样。
&ep;&ep;唯一的一次特例,就是他进学那日,无意间透露要好好读书,认识字回去叫卫妈妈生的红绫妹妹。童言稚语无意间被路过的楚英听到,他问过他红绫是谁,家里还有什么人,在他回答完后,他破天荒慈爱地摸着他的头,要他好好学。
&ep;&ep;从回忆中醒来,楚琏解释道:“阿嫤来信时说过,这点东西不过是酒泉的一点土仪,难登大雅之堂。吴氏出身尊贵,自幼用惯了精粮。她如今怀有身孕,咱们也不能苛待她。”
&ep;&ep;被锦衣扶着走到门口的吴氏恰好听到他说话,听完后她眼中闪过感动。世子心中果然是有她的,只要除掉卫嫤,两人感情定能和好如初,甚至更进一步。
&ep;&ep;抚摸着肚子,她如上战场的斗士般迈进正房,开口给封老太君和楚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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