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洛贵妃懂得旁敲侧击,倒是显得比我有学问。饶皇后这般想着,斜靠回绣着凤穿牡丹的软垫上。

&ep;&ep;“你这话,我倒是很喜欢。但我向来不喜欢做那些表面上的东西,你既有心,便帮我多看着些。皇上要是哪日去了旁的妃嫔那里,你便催促着他来我这儿。左右他在我这里过夜,旁人是敢怒不敢言的,也算不上什么专宠,岂不两全了?”

&ep;&ep;潘枝花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女子,只觉得往日那伶俐的口齿都没了用武之地,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回来的那些人都被噎得面色惨白。

&ep;&ep;作为皇后,她并不柔善,也并不严厉,她只是单纯地用她的无耻就能让所有人闭嘴。

&ep;&ep;如果洛贵妃就这么放弃了,那便太小看了她。

&ep;&ep;上有张良计,下有过墙梯。

&ep;&ep;晚上见不到万岁爷,不代表白天见不到。

&ep;&ep;于是洛贵妃隔三岔五地送上羹汤,含羞带怯地回眸一笑都是抓紧一切时机进行的。

&ep;&ep;然而有些时候,并不是努力了便会有收获的。

&ep;&ep;圣上停驻在饶皇后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根本没有闲暇再顾其他。洛贵妃有些焦急,便找了平素交好的敏妃一同商议。

&ep;&ep;这位敏妃其实算是饶皇后的本家姐妹,虽说亲戚攀得有些远了,但到底进宫之前便同饶染相识。

&ep;&ep;洛贵妃接近她也是想套些话出来,不想她口风紧得很,只拿了些平素常用的香料。

&ep;&ep;“你常说最近睡得不安稳,估计是思虑过度的缘故。这块幽檀香夜里能助人入眠,白日可助人醒神,你便随身带着吧。”

&ep;&ep;她当时只道这人是个不愿沾惹是非的,便也没多做强求,随手收下了那香料。

&ep;&ep;那个时候,皇后娘娘刚刚诞下一子,帝后的感情正如胶似漆,只可惜娘娘生产之后,身子便不太爽利。

&ep;&ep;她见缝插针,送了一碗羹汤给皇上醒神,也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如何,圣上那晚便在勤政殿留了她过夜。

&ep;&ep;妻子刚刚诞下麟儿,夫君便同妾侍发生了关系,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是不能接受的。

&ep;&ep;皇后娘娘一气之下,病得更重了。圣上衣不解带,守了她整整三天三夜。

&ep;&ep;而得了圣宠的洛贵妃却被无情地打入了冷宫。

&ep;&ep;潘枝花直到被关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冷宫之中也没想明白,那日清早,圣上睁开眼睛时,为何会用那样嫌恶的眼神瞪着她。

&ep;&ep;饶染本来没觉得自己是个气性这般大的人,但是听到苏沉羽宠幸其他妃子的消息之后,她还是觉得心肝脾肺肾都似被针扎一般疼。

&ep;&ep;她瞪着那个站在角落里守着她的男人,轻声道:“你滚出去。”

&ep;&ep;他嘴巴开了又合,最终化为一个苦涩的笑。

&ep;&ep;“等你好了,我滚给你看,让我滚多少次都行。阿染,让我守着你好吗?我保证不靠近你。”

&ep;&ep;她知礼地点头,然后默默示意八宝放出了白圣轩。

&ep;&ep;这个肥胖如猪的小家伙是她幼时便抱回家养的,忠心护主之心日月可鉴。

&ep;&ep;它从进宫开始就不待见皇帝陛下多时,如今有了这样的明示,哪里会白白放弃这次机会,张牙舞爪地扑上前去,顿时腾起一阵灰烟。

&ep;&ep;伴着白小主“咝咝”的低吼声,饶皇后逐渐进入梦乡,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

&ep;&ep;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角落里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仍在,只是脸上平添了许多牙印。

&ep;&ep;白圣轩邀功一般趴在她的床头,阵阵血腥味提醒着她,这个东西真不是个吃素的。

&ep;&ep;她最终还是应了苏沉羽的意思,去了奉芜山求医。

&ep;&ep;山里的老匹夫年纪有些大了,摇晃着酒壶,终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医术却是极其高明。未出几日,她的身子便逐渐恢复了。

&ep;&ep;只是她这厢才刚安定,便得到了自己儿子高烧不退、面色发青的消息。

&ep;&ep;御医诊断的结果是中毒,并且从御膳房查到了所用香料。

&ep;&ep;当那个几近疯狂的女人被押上来的时候,饶染第一次对一个不会武的人动了粗,扯着她的头发,一路从勤政殿拉到凤鸾宫,指着自己的儿子,厉声责问:“你也是为人母的,对一个孩童下手,何其忍心?!”

&ep;&ep;那一日,敏妃是被人拖出凤鸾宫的,流下的鲜血染红了整个石阶。

&ep;&ep;敏妃最后是自缢而死的。饶染说,她不想弄脏了自己的手。

&ep;&ep;之后,皇后娘娘便带着苏小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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