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俞嬷嬷见状,面上才露出隐隐笑意。

&ep;&ep;今日给老王妃敬茶,自然不宜穿戴过于奢侈,便挑了件青色罗锦绣红梅,再绑一条刺朱描金的腰封,称得贺瑶清腰间盈盈一握若无骨,又梳了个朝云近香髻,挑了一支玉兰含翠的步摇,待梳妆妥当,外头已然蒙了一层灰白,不敢再耽搁,便出门去了。

&ep;&ep;昨夜贺瑶清与李云辞住的地方是王府的南院,老王妃秦氏在东院,二人绕过廊道穿过花园往东院去了,这头一回,自然不好迟了。

&ep;&ep;一路上饶有俞嬷嬷相扶,贺瑶清却仍旧立得不够稳当,教眼尖的人能轻易便能瞧出她腿脚有恙。

&ep;&ep;也是无法,倘或老王妃问起来,只得据实相告了……

&ep;&ep;待至东院,贺瑶清站在堂外,便见李云辞已然在内,正与老王妃相谈甚欢,阿二立身于李云辞身后。

&ep;&ep;堂内老王妃抬头见着来人,忙让身旁的赵嬷嬷来迎,贺瑶清哪里敢劳烦老王妃身边的人,随即松了俞嬷嬷的手入内请安。

&ep;&ep;老王妃是慈眉善目之人,见着贺瑶清,也不曾为难,唇角隐隐含着笑,望着贺瑶清纤袅娉婷的模样便开口夸赞了一二。

&ep;&ep;贺瑶清恭恭敬敬地跪拜在地,待敬了茶水,才缓缓起身,只膝盖不着力,一个不稳,身子略有摇晃,一旁的俞嬷嬷见状,忙将贺瑶清搀扶起,饶贺瑶清再尽力克制,却也免不了一步一摇晃,遂行至一旁落了座。

&ep;&ep;老王妃见状,面色微变,眉眼仍带着笑意,待饮了茶水朝贺瑶清温声道。

&ep;&ep;“阿辞也是,今日还不忘练兵,合该让他带你一道来的。”

&ep;&ep;贺瑶清知晓老王妃所言皆是场面上的话,圣上将她赐婚,梁王府阖府上下便没有乐意的,老王妃那般给台面,她却不敢拿乔,只垂眸唯诺道,“王爷为雍州百姓殚精竭虑,有夫君如此,实乃吾之幸也。”说罢,又拿眼去瞧了坐在一旁的李云辞,只他正低头品茗,连眼风都不曾歪过一下。

&ep;&ep;又是一阵寒暄,老王妃只道昨日辛苦,让贺瑶清早早回去休息。

&ep;&ep;贺瑶清随即心存感激地福礼告退,庆幸老王妃不曾问询她的腿脚,教她不至于入府头一天便没脸。

&ep;&ep;那厢人才刚出了东院,这厢老王妃便沉下面来,随即朝李云辞痛心疾首道。

&ep;&ep;“孽子,跪下!”

&ep;&ep;第6章

&ep;&ep;定然是王爷昨夜勇冠三军、……

&ep;&ep;李云辞白骨露野马革裹尸不在话下,却是个极孝顺之人,他原是老王爷的老来得子,故而双亲年事已高,待他向来严苛。如今老王爷身故,老王妃秦氏平日里多闭门念佛,不想圣上于热孝中赐婚,其心如何母子二人心下皆是有数,可梁王府之忠心溢于言表,圣上既赐,便娶。

&ep;&ep;只一条,于老王爷之孝意不可罔顾。

&ep;&ep;可今日瞧这位新王妃,确实貌美之姿世间少见,再看她行路多有不便,都不肖多想便能知晓是昨夜的荒唐,叫秦氏心下如何不痛心疾首?

&ep;&ep;待人去,忍而再忍却仍是忍不住,随即发难。

&ep;&ep;那头李云辞骤然被训斥,都还不曾回过神来,只想着才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便如此了?正要再多问上一问,随即撩了衣摆跪下,“母亲……是有何事?”

&ep;&ep;不想秦氏已然在气头上,哪里还能听他的辩驳,见他这般行错而不知,更是疾首蹙额,不待他开口,复道。

&ep;&ep;“也莫在这处跪给我瞧了,去祠堂跪三个时辰去。”

&ep;&ep;说罢,便入内去了。

&ep;&ep;一旁的赵嬷嬷朝李云辞递了眼神,只道老夫人如今正是气头上,想来过些辰光便会好的。

&ep;&ep;……

&ep;&ep;李云辞在祠堂老老实实跪着,阿二立身于一旁,双手交叠于身前。

&ep;&ep;祖上牌位立于面前,伴着香烟袅袅,李云辞心下不解,缓缓开口。

&ep;&ep;“你瞧如今,我为何被罚跪祠堂?”

&ep;&ep;一旁的阿二正神游太虚,蓦得闻声,愕了半晌,才支吾道。

&ep;&ep;“王爷今日可是惹了老夫人不快?”

&ep;&ep;李云辞沉吟片刻,“今日原都好好的,只那女人去敬了茶水后便如此……”

&ep;&ep;“哦?说了什么不曾?”李云辞鲜少有事这般问询的,阿二俨然成了誓要替主子解惑的军师,心下疑惑,也细细问着。

&ep;&ep;“老夫人只在她面前说了我的不是,合该与她一道去请安。”

&ep;&ep;只这一桩也不至于是教祖上蒙了阴让他在此罚跪才是。

&ep;&ep;这个理儿李云辞明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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