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也有心下不耐的时候。
&ep;&ep;贺瑶清瞧着神不守舍的俞嬷嬷,眼波流转,言笑晏晏道,“嬷嬷,左右这几日府中待着无趣,不若咱们出府去?来雍州城已然半月,还不曾上过街呢。”
&ep;&ep;俞嬷嬷想来无心逛街,却挨不住贺瑶清的撒娇卖俏,何况出府去亦能瞧一瞧雍州城旁的,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
&ep;&ep;贺瑶清琢磨着雍州她人生地不熟,便寻了东院外间当差的一个叫宝雀的小女使,却不曾想,那小女使听着贺瑶清是要出府去,随即垂首支吾,恭恭敬敬地行礼,只道是王爷有吩咐,眼下快要入冬,城中恐防有青海南夷混入的肖小,王爷又不在,以防万一,王妃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ep;&ep;贺瑶清闻言,随即不语,宝雀说得原也不错,雍州地处大历朝边界,上辈子她便经常听说因着西戎南夷滋扰不断,梁王府日日练兵不曾松懈一刻,故而雍州城兵强马壮各个以一敌十,俨然战无不胜,西戎南夷轻易不敢来犯,非但如此,因着管辖有方,雍州还另辟了特殊的文书,允许西戎拿文书的正经商人在边郡互市,用皮毛地毯来换茶叶绸缎。
&ep;&ep;如今兔死狗烹,眼下才惹了圣上的疑心与不安。
&ep;&ep;可还有一点,李云辞果然是对她有防的,故而才不许她出府。
&ep;&ep;俞嬷嬷想来也是明白了这一点,一时面色微有不愉,二人却都不曾说什么,只回屋去了。
&ep;&ep;待阖上门,俞嬷嬷才心事重重:“王妃……如今王爷不回府,我们出不去,老王妃那头我们亦不用去请安,如此天长日久的,于圣上之重任无半分进展,这可如何是好?”
&ep;&ep;俞嬷嬷这般心焦,贺瑶清却在琢磨着旁的,随即好整以暇得宽慰,“王府既在,王爷总有回来的时候。”
&ep;&ep;贺瑶清想着,李云辞既防备她至此,那么先头的“从长计议”便不太好说了,她原是想得了李云辞的信任后,寻机会出府,用上她先头带来的东西,再要逃,也不会太过艰难。可如今莫说府门了,便是东院的院门怕是只要她出去,便会有人暗地里头跟着罢。
&ep;&ep;而后几日,贺瑶清便也不曾再生出要出府去的想法,至多屋子里待得憋闷了,便差人在廊下摆一张贵妃榻晒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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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离李云辞那晚出府一月时,贺瑶清正在屋内拿着棋谱练棋,便见着俞嬷嬷神色匆忙地跑进屋。
&ep;&ep;李云辞那晚是去了雍州衙署,原是公务紧急,哪曾想待去了衙署边关又来了军情,故而李云辞连夜赶去边关,老王妃那头一直都是知晓的,如今边关稍安,李云辞已然要回了,眼下众人正在府门口等着李云辞归,只无人来东院说一声。
&ep;&ep;俞嬷嬷说罢,忙催促着贺瑶清坐至镜前,她要为她梳妆,让她一道去府门迎人。
&ep;&ep;时间匆忙,便挑了一件通身紧窄的藕色襦裙,系一条双金刺蝴蝶的抹带,将贺瑶清的腰间称得不盈一握,又瞧着镜中人秋波横卧、双眉若远山不描而黑,这才出了门去。
&ep;&ep;待至府门,果然老王妃秦氏与一众小厮女使都在了,翘首以望,贺瑶清低着头上前给老王妃请安,“见过母亲。”
&ep;&ep;秦氏唇边含笑,“你来得正好,阿辞胜仗而归,原要差人去唤你的,你竟这般快便来了,也是有心的。”
&ep;&ep;贺瑶清只道不敢,原是本分。
&ep;&ep;至此,贺瑶清立身于秦氏的身后,垂眸不语。
&ep;&ep;不多会儿,远处便有小厮三两步上前来,继而跑上府门口的阶梯,欣喜异常气喘吁吁,“回禀老夫人,王爷回来了,眼下已然入城了!”
&ep;&ep;话毕,不待众人有应,便听得马蹄踏在青石板街道上的磅礴之声,还有从城门传来的百姓拥护欢呼之声。又过了一阵,街道尽头终于见着一人身穿战甲画戟横手,腰别一把鹿卢剑,身骑于马上。
&ep;&ep;是李云辞。
&ep;&ep;身后跟着一队人马,想来大部队已然在城外兵营驻扎。
&ep;&ep;李云辞见着王府门口众人,随即抛下旁人催马前行。
&ep;&ep;这是贺瑶清头一回见着身穿鳌甲的李云辞,看着他身后各个满面脏污却盖世赳赳的军官将士,不自觉便想到前头这一个月她是在东院烟霞香粉不问世事,可李云辞却是在外征战杀敌,心下不免忸怩。
&ep;&ep;李云辞到了梁王府门口,随即翻身下马跪于秦氏跟前,“儿子回了!”
&ep;&ep;秦氏赶忙上前,眼中含泪,一手不住地轻拍着李云辞的肩背,忍不住轻叹,“好,好,好啊!”
&ep;&ep;身后的贺瑶清瞧在眼里,心下微动,秦氏或许待她无三分真心,但眼下那溢于言表的欢欣振幅之情,却定然是真的。她从小生在金陵城,不曾直面过战场之厮杀恐怖,不知晓李云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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