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似将从前十几年缺失的温柔贤淑在这两日里头皆用了出来。
&ep;&ep;因着阿大眼下还在昏迷,故而用不了什么吃食,也进不得水。
&ep;&ep;东珠怕他脱水,每隔一会儿便用纳饱了茶水的巾帕替他拭唇,额上的冷巾帕亦是小半刻便会一换。
&ep;&ep;上药的时候,皆是先小心拆下纱布,将上头覆着的已然乌黑的擦净了再上新药。
&ep;&ep;又怕生水感染,热水却又对伤口的愈合不利,故而都是用烧热了的水再凉透了去擦伤口。
&ep;&ep;原是最费手脚的事,她亦是最怕麻烦的人,可眼下待阿大,再尽心也没有的了。
&ep;&ep;可即便如此,阿大一直不醒,她胸腔内悬着的那颗心就一直落不下。
&ep;&ep;每每气馁时却再发不出脾气,只啪嗒啪嗒得掉着眼泪,手脚上便更轻些。
&ep;&ep;“你先头替我买了那样多的好吃的,虽说后头你可去寻我阿兄报账,然我却是那样小器之人,连颗糖葫芦都不曾给你吃过,你心下定然是怨怪我的吧?”
&ep;&ep;“你快些醒了罢,日后我糖葫芦上第一颗便给你吃。”
&ep;&ep;“你还不知道罢?糖葫芦上头第一颗山楂总是最大的,糖浆亦是裹得最厚的。”
&ep;&ep;可应她的不过是阿大被衾下略有起伏的胸膛,再没有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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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李云辞去后院时,东珠想来是累极,正坐在桌子旁抬了一条手臂支着脑袋泛着瞌睡。
&ep;&ep;因着顾虑着阿大,饶李云辞跨步入屋内的动静是轻而又轻,东珠却仍旧一个头着地醒了过来。
&ep;&ep;一个抬眸,便见李云辞正立身在屋内望着她。
&ep;&ep;连日来的委屈与害怕终在这一刻涌上心口,泪眼婆娑道,“阿兄!你怎的才回来!”
&ep;&ep;抬手拽住李云辞的手臂至床榻前,“你快瞧瞧阿大,你不来,衙署的大夫都不肯尽心,阿大烧了这样久,身上的伤药一天换三回,眼下却还不醒!”
&ep;&ep;李云辞沉眉望了眼阿大,遂回头朝阿二问道,“大夫怎么说?”
&ep;&ep;阿二忙上前,“大夫原说阿大凶险,若没有王爷先头那颗药,眼下怕是已然无了。”
&ep;&ep;闻言,李云辞随即又抬手朝内襟探去,显然是要再拿药。
&ep;&ep;阿二忙拦住,“大夫亦说了,王爷的药霸道无比,原就是起死回生吊命用的,眼下若再用,怕阿大受不住了。”
&ep;&ep;“三日内,若能退烧醒来,便无大碍。”最后一句话,阿二说得轻而又轻,已然是叹息一般。
&ep;&ep;那头东珠听罢,又要落下泪来,“阿兄,阿大是为着救我才伤成这样的,原你也是知晓的。”
&ep;&ep;“若阿大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日后有何脸面苟活!”
&ep;&ep;声音分明已至撕心裂肺的境地,却许是怕扰了阿大,只小声着强忍着心下的酸楚。
&ep;&ep;正是声泪俱下之时,那头阿二恍惚好似见阿大的手指略略勾了一下,“动了!阿大手动了!”
&ep;&ep;话音刚落,东珠当即止了哭声转头朝阿大瞧去,果然见阿大的手指正微微颤动着,心下一时大喜,忙扑向床榻前,眸中闪着晶莹的泪,“阿大?阿大?你可是要醒了么?”
&ep;&ep;阿二遂道,“我去寻大夫来瞧!”
&ep;&ep;言讫,东珠一把拦住阿二,“我去寻!我比你熟!”
&ep;&ep;说罢,抬手拭了眼角的泪,风一样跑了出去。
&ep;&ep;阿二心下腹诽,原就是衙署的大夫,她才来衙署几天,怎的就会比他熟?
&ep;&ep;却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就听见檐下传来东珠的声音,“您可快些罢!阿大动了的!耽误了时机可怎么好?”
&ep;&ep;继而便见那大夫被东珠拽得气喘吁吁地入了屋,见着李云辞,毕恭毕敬地朝李云辞行礼一拜。
&ep;&ep;李云辞也是不拘小节,抬手虚扶,“无须多礼。”
&ep;&ep;大夫坐至床榻旁,微眯了眼睛,只面色却愈来愈沉,连带着东珠亦跟着着急起来。
&ep;&ep;半晌,那大夫才开了口,“怕是不大好。”
&ep;&ep;“怎么就不大好?才刚都动了的!”东珠望了眼分明跟之前无多差别的阿大,不过是瞧着唿吸渐促了些,怎么就忽然便不好了?
&ep;&ep;“表小姐莫要着急,且听我说来,阿大意志非常人可比,故而高烧不退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可他伤太重,又失血过多,进不去药又吃不得东西,光靠外敷的药效甚微啊。”
&ep;&ep;闻言,东珠心下咯噔,原大夫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懂,可待拼凑在一起,她便一个字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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