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落在贺瑶清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p;&ep;只一瞬,贺瑶清当即瘫软了下来。
&ep;&ep;上辈子在蔺府时,李云辞如何举兵又如何势如破竹又如何在津沽殒命,皆是听蔺府的女使说的,战争如何残酷,突厥人如何可恨皆是从旁人的口中得知。
&ep;&ep;从不曾如眼下这般,离她这样近。
&ep;&ep;阿澈,那个大雪中朝自己顿首行礼的少年,那个与阿迎一道在院中切磋却处处让着阿迎的少年,那个分明他自己还是一个不曾长大的,却少年老成时时将阿柔护在身后的少年……
&ep;&ep;如今被挑在突厥人的旄旆上头……
&ep;&ep;是死是活都不知晓……
&ep;&ep;贺瑶清眸间不住得泛着热意,已是呕心抽肠凄入肝脾之态。
&ep;&ep;半晌,抬起头,朝乾方喊道。
&ep;&ep;“回头,我要回雍州城去。”
&ep;&ep;可乾方却半点不理她,只牵着缰绳随着人流向鄞阳去。
&ep;&ep;贺瑶清见状,一时怒不可遏,呵斥道,“你听到了不曾!我要回雍州城去!”
&ep;&ep;那乾方这才微微转过了头,轻声道,“军令不可违,主子赎罪。”
&ep;&ep;因着在外头,乾方不曾唤她王妃,她自然知晓乾方口中的“军令”是谁的令,可她如今管不得这些!她就是要回雍州城去,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她都要回去……
&ep;&ep;可乾方仿佛是个木头,饶贺瑶清在后头如何泼闹,就是不理。
&ep;&ep;贺瑶清气急,话再说出口,已是口不择言。
&ep;&ep;“雍州城眼下正是水深火热之际,许多男子连城都不曾出,誓要与雍州城共存亡!你如今却似个逃兵一般在这里与我纠缠,乾方,你对得起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