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甚至怕他去世之后,长子会谋划次子该得的,立下了那样不可思议的遗嘱。

&ep;&ep;他从小就知道了如何保护自己,防备别人,这和童心晚完全不一样。童心晚是谁也不防,对她好的人,她就贴心贴肺贴心贴钱地回报。她喜欢的人,就全心全意地付出。

&ep;&ep;莫越琛看着眼睛和小脸一起红肿了的童心晚,心里头痛了痛。

&ep;&ep;他伸出手掌,顺着她发烫的小脸轻轻抚摸了几下,低声说:“去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ep;&ep;“我不要你陪……”童心晚坚决摇头,“你不要总是看到我丢脸的时候。”

&ep;&ep;“没什么好丢脸的……”

&ep;&ep;“还要怎么丢脸?我以为他是最爱我的人,没想到我也是他的一件货物。”童心晚哽咽着说道。

&ep;&ep;“人在被逼走投无路的时候,难免会想出一些平常不敢想的事。”莫越琛拧了拧眉,他居然为童父说话,这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ep;&ep;“莫越琛,我真不想看到你们一家人了,你出去吧。”童心晚推着他往外走,小声说:“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哥,你嫂,还有莫谦凌,你们都知道这件事……”

&ep;&ep;莫越琛被她推得退了好几步,她犟起来,跟头小牛似的。

&ep;&ep;“莫越琛,我不想灰头土脸的,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做到,你先别找别人,你等等我呗……”她抬起小脸,轻轻地说道。

&ep;&ep;“我找谁去?你回去上学,这个月好好把腿养好。”莫越琛握住了她的腰,把她往面前拖。

&ep;&ep;“我在攒学费呢,已经何尝一年了。”童心晚现在后悔死了要进舞蹈系,烧钱系。

&ep;&ep;“学校里的事我会处理,学费我给你交。”莫越琛沉声道。

&ep;&ep;“不用你交,我两三个月就能攒起来……”童心晚的脸更烫了。

&ep;&ep;她就不想和他提这个钱字!不是她矫情,这么一来,她真的觉得自己把自己给卖了。谈恋爱就是谈恋爱,一个劲地拿他的钱,那叫包、养!她若连这么点儿尊严也没了,以后怎么抬头?他要是不高兴,随时能甩脸色给她看,她敢出声吗?

&ep;&ep;“下个星期就回去准备报名的事,我送你回去。”莫越琛语气有些严厉了。

&ep;&ep;“我不!”童心晚摇头。

&ep;&ep;“你和我倔什么?就你这样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去酒吧跳舞,还是继续当礼仪跑业务?那就现在订票,现在送你回去。”

&ep;&ep;“你就是要把我丢回去吗?我现在回去能怎么办?我不想听人家嘲笑我。难怪爸爸那个朋友,那个大胖子,总说我就应该陪他睡……爸爸肯定也和他说要把我卖给他的事了……”童心晚急了,一把挣开了他的手,逃回了房间。

&ep;&ep;“那就转校好了,转过来。自己挑个专业。”莫越琛站在门口,手推在门上。

&ep;&ep;童心晚转头看窗子,那只大黄猫又来了,跳到了窗台上,伸着爪子洗脸,威风凛凛地喵喵叫。

&ep;&ep;动物尚且能过得自由自在,她怎么就总是陷在这些怪圈里,挣不出去呢?

&ep;&ep;爸爸到底留了一个什么烂摊子给她?她扫了半年,还是一地污泥。

&ep;&ep;“莫越琛……”童心晚央求道:“我想安静地睡会儿,你不要说了好不好?”

&ep;&ep;莫越琛收回手,走到窗子边上看她。

&ep;&ep;她光着脚站在小床边,乌发凌乱地披在肩上,惶恐不安地隔着玻璃看着他。

&ep;&ep;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童心晚被打击到了,她还没缓过神来。站了会儿,他转身往外走。

&ep;&ep;童心晚软软地坐到床上,低声说:“他是我爸爸,我爱他。我睡会儿就好了。”

&ep;&ep;她倒下去,扯着被子蒙住脑袋。

&ep;&ep;这大半年下来,只有爸爸倒下去的那个星期她像这样慌乱过,平常受再多委屈,也能很快满血复活。这次不一样了,她的血槽尽空,无处补血。那个一直做为她的动力的父亲,形象已轰然倒塌。她像个斗士一样活着,是想让在天堂的父亲看到,她可以照顾好自己,让他不必担心。

&ep;&ep;现在倒好……

&ep;&ep;她深深地吸气,小声说:“想想也挺值钱的嘛,三百万。莫远炜你这个抠鬼,三百万都不舍得。帮帮我爸爸又能怎么样?活该你找不到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ep;&ep;又呆怔了好一会儿,她捂住了脸,幽幽地叹了声气,“我恨你,爸爸……”

&ep;&ep;――

&ep;&ep;莫越琛坐在车里,耳机里是卫东的声音,提醒他回去开会。

&ep;&ep;“不开了,推几天。”他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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