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走廊里变得鸦雀无声。

&ep;&ep;可能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童心晚突然对贺澜发难吧。她的语气非常凌厉,不像平常大家看到的娇憨可人的模样,更不像在莫越琛面前小孩子一般撒娇卖萌的模样。

&ep;&ep;童心晚一直是这样的人啊,挥着砖头砸混混的姑娘,怎么可能是娇弱无力的人物呢?只是在莫越琛面前才小心翼翼,也只是因为这段时间过得辛苦,把翅膀缩回去了,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懂得收敛,也是因为挫折。

&ep;&ep;她逼视着贺澜,目光灼灼。

&ep;&ep;贺澜反倒被她看得脸色越来越白,身子绷得太紧,开始不停地发抖。

&ep;&ep;她僵着不动,众人都看莫越琛。原本只要他拦住童心晚,这事肯定就闹完了,但他偏不出声,就那么站着,安静地看着童心晚,神色不喜不怒,没半点波澜,看上去压根没有要给贺澜解围的意思。

&ep;&ep;莫越琛平常挺绅士的一个人,居然允许太太当众刁难贺澜,大家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但也不好出声,只能转开脸,不朝僵持的两个女人看,以免贺澜太过难堪。

&ep;&ep;静了好几分钟,贺澜没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盯着莫越琛。不过,她身后的助理扑通一声跪下去了。

&ep;&ep;“是我的错,童小姐不要为难贺总了。”

&ep;&ep;“你为什么要跪?是你的孩子吗?”童心晚看向她。

&ep;&ep;助理拧着眉不出声,泪盈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ep;&ep;“你叫什么?”童心晚又问她。

&ep;&ep;这女助理跟着她们跑了一天一夜了,她居然还不知道女助理的名字。

&ep;&ep;“王薇薇。”女助理拖着哭腔说道。

&ep;&ep;“跪爹跪妈跪天地,你随便给人家下跪?起来吧。”童心晚没有再过多的发难。再强硬一点,莫越琛脸上也挂不住。

&ep;&ep;她找周枫打探过了,贺澜和莫越琛一起长大,还当了六年同学,算是青梅竹马的感情。而且贺澜一定对莫越琛很好,很了解他,不然也不会和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再看这些医生们对贺澜的态度,也能了解贺澜平常在他们面前多会做人,多受人喜爱。

&ep;&ep;所以,她就不在这里当个大恶人了。威风摆摆就行,继续咄咄逼人,那就是她的错。

&ep;&ep;“走了,封衡,吃好吃的去,我请你。”她扭头看向封衡,朝莫越琛挥了挥手,“莫叔叔,我回去了。”

&ep;&ep;莫越琛抱着双臂,靠着门框站着,视线从封衡脸上移到她的脸上,定了几秒,轻轻点头。

&ep;&ep;贺澜拉起王薇薇,也掉头就走。

&ep;&ep;医生们看向莫越琛,等他的话。这手术到底要怎么办?

&ep;&ep;放弃小椿,这些人都于心不忍。孩子是在这所医院捡到的,这四年都是他们在治,一直盼着有奇迹。现在奇迹的光即将熄灭,大家都很难过。

&ep;&ep;走廊里静了会儿,一名姓汪的老医生擦了擦镜片,感叹道:“童小姐是莫院长的恋人,若让我的女儿去做这个手术,我也会犹豫,毕竟是刀子切在肉上,大家都不是圣人。事情落在别人身上,都是张张嘴就行了,站着说话不腰疼。一旦落在自己身上,难免会想太多的事,有太多顾虑。所以,莫院长好好考虑吧。不管怎么样,莫院长尽力了。”

&ep;&ep;“不放弃小椿,先用保守治疗法尽量延长时间,肾源的事我想办法。心晚身子弱,移植的事就算了。现在都去工作。汪医生,你亲自负责小椿。”莫越琛挑了挑眉,转身进了会议室。

&ep;&ep;大家散开,走廊里恢复了静寂。

&ep;&ep;“找过公园管理处了,说负责通知的人当天喝了酒,忘发和游客联系,这个人已经被开除了,怕担责任,跑掉了。我已经通知对方,要起诉他们。”周枫站在门口说道。

&ep;&ep;莫越琛此时心思不在这上面,他得赶紧给小椿拿到肾源。找到他的父母是最好的办法,小椿发现肾衰竭这后,他就开始寻找了。

&ep;&ep;此时电梯到了,卫东大步走了出来,大声说道:“我回来了,刚在停车场看到封衡和童小姐了,他们两个正在吃烤肠。”

&ep;&ep;“嘘……”周枫竖着食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ep;&ep;卫东放轻脚步,慢慢伸长脖子往办公室里看。

&ep;&ep;莫越琛站在窗前,指间的烟烧了一半,烟雾正在飘散。

&ep;&ep;“童小姐的母亲,已经送进医院了。”卫东压低了声音。

&ep;&ep;黑岩的精神科比不上郴城疗养院的精神病分院,那里医疗条件还可以。莫越琛安排叶望舒去那里了。

&ep;&ep;“我去趟西区,卫东你去跟着心晚。周枫和我走。”他掐了烟,转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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