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闭上眼的那瞬间,他想到的都是林境清,她并不完美,甚至顽劣。

&ep;&ep;她是假的也好,做戏也罢,对她,他已无法自控。

&ep;&ep;他想她,想她对他笑,想她叫他的名字,想她缩在他怀里害羞的样子,很想很想。

&ep;&ep;“林境清,是我。”

&ep;&ep;她说:“所以你是最后对我说的。”

&ep;&ep;她挂了电话,她哪次不是先挂他的电话,他都习惯了,可是这次他觉得她的情绪不一样,她开始依赖他了吗,她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在想他,周斯杨夹着烟垂下手,颓地靠在墙上,低头兀自笑起来。

&ep;&ep;等清理身上的味道后,在走廊碰到了陈锦若,“小周同学,你是生病了吗?”

&ep;&ep;周斯杨扶着她,“我爸爸生病了。”

&ep;&ep;他也能做到坦然对外人说“爸爸”两个字了,他几乎没有喊过。

&ep;&ep;“怎么了?”陈锦若担心地握住他的手。

&ep;&ep;“癌症晚期。”周斯杨说。

&ep;&ep;陈锦若捏捏他的手,“阿姨知道,有些话说多了显得累赘,但阿姨还是要讲一句,生老病死都是人间常有的事情,但你不要就此伤害自己,因为没有人比你自己更重要。”

&ep;&ep;周斯杨一怔,陈锦若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无情,可能我见过太多死去的人,阿杨——”她没说完,只是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又理理他的头发,她看向他的眼神,温柔似水,手上动作又轻又柔,周斯杨明白她的意思。

&ep;&ep;“阿姨,我记住了。”

&ep;&ep;陈锦若的电话响起,她说境清出事了。

&ep;&ep;*

&ep;&ep;周舟的葬礼在八月中下旬举办,仪式很简单,周舟没有兄弟姐妹,只来了以前学校的同事,周斯杨跟他们道了谢,和祁婷领了骨灰跟着接灰车前往墓园。

&ep;&ep;他看着陵园工作人员对墓穴进行清扫,在墓穴点燃纸钱,工作人员告诉他,这个叫暖穴,又在墓穴放了白酒,起到常年消毒作用,最后工作人员让他们把骨灰盒放进墓穴,周斯杨亲自放进去的,还有周舟研究了几十年的历史人物笔录。

&ep;&ep;等到工作人员都散去,祁婷被同事打来电话催,周斯杨没看她一眼,说了句:“你先回去吧,我再待一会儿就回家。”

&ep;&ep;祁婷无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始终没有说出口。

&ep;&ep;周斯杨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他内心毫无波澜,只是盯着墓碑上那笑得灿烂的照片。

&ep;&ep;祁婷说,这是他年轻时候的照片,那时,他们并没有在一起,还只是朋友,祁婷跟着他去了贵州旅游,他在那里发现了古墓群,一扎就是好些年。

&ep;&ep;这照片就是她给周舟拍的,周舟说,只要是她拍得都好看。

&ep;&ep;周斯杨听着那些她从未提起的过往,平静如水,他或许也能像祁婷一样?

&ep;&ep;细微的脚步声,让周斯杨侧过头来,她站在不远处,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裤子,头发扎得也不高,在日光下,她干净的出尘不染,就这么看着他。

&ep;&ep;境清背着光,太阳的光线把她脸上的情绪都照射得清清楚楚,她没有对他笑,或许是知道场合不太合适。

&ep;&ep;她慢慢走过来,光线适时地调转方向,她整个人都被照射得十分柔和,头发有几缕闪着金灿灿的光,脸上也带着温柔的笑,她张开双臂,朝他靠近。

&ep;&ep;周斯杨大跨步上前,将她拥在怀里。

&ep;&ep;像把她揉进怀里,与他血肉相连,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吸嗅着她的芬芳。

&ep;&ep;“我很想你,林境清。”

&ep;&ep;境清摸摸他的背,“周斯杨,别怕。”

&ep;&ep;*

&ep;&ep;陈锦若那天回来后,就惴惴不安,这边境清出事,那边周斯杨又——

&ep;&ep;“这台风天真不好。”陈锦若嗔怪,最终怪来怪去,怪到了台风身上。

&ep;&ep;林境清听完她说的,本来是想给他打电话,但林成峰盯得紧,又收了手机,这还是陈锦若去医院托人问的,“阿清,小周同学是个好孩子,妈妈想跟你说,不要随随便便玩弄别人,知道吗?”

&ep;&ep;境清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握笔的手停住,眉头一蹙,陈锦若看她,“阿清,你不记得你上次骗小周同学,把你爸爸的宴会说成你的生日。”

&ep;&ep;陈锦若语重心长:“阿清,都过去那么久了,不要再怪你爸爸了,这次的事情爸爸妈妈都清楚,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胡来,也不要拿自己开玩笑,好吗,这真的已经吓到爸爸妈妈了。”

&ep;&ep;林境清垂下眸子,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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