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好坐下,蹙眉打量着师敬戎。

&ep;&ep;不得不说,舅甥两个是挺像的,比师翱师翔像多了,那两个整天睡不醒的死鱼眼他看了就来气。

&ep;&ep;面前这个嘛,眼睛有光,神采奕奕,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像老鹰一样犀利,很有他年轻时候的风采。

&ep;&ep;他忍不住夸道:“看来你小子不但军事素养可以,眼神也不孬。”

&ep;&ep;“还行,起码我看得出来,你想跟我玩陌生老头吓小孩的游戏。”师敬戎不愧是家里的胆气担当。

&ep;&ep;面对这个面相严厉凶狠的大舅,他是一点都不怵的,他甚至扭头就刷尿布上的粑粑去了。

&ep;&ep;好像跟景柏泰已经很熟了似的。

&ep;&ep;景柏泰哼了一声:“那我吓到你了吗?”

&ep;&ep;“没有啊,你不舍得。”师敬戎臭美。

&ep;&ep;景柏泰还真被他说中了,他是来培养舅甥感情的,不是来吓人的。

&ep;&ep;他瞧着师敬戎刷尿布的姿势挺娴熟,不禁好奇:“不是说你丈母娘也在吗,怎么要你洗这个?”

&ep;&ep;“那要不你来?你可是舅爷爷,亲的,子女又多,经验一定很丰富,你肯定洗得比我干净,来来来,让孩子也用用舅爷爷给他洗的尿布。”师敬戎懒得解释,直接将他一军,立马把尿布提了过来。

&ep;&ep;可是粑粑太臭了,景柏泰下意识想躲,奈何师敬戎赖着不走,他只好把尿布接了过来:“洗就洗,你当我不会?”

&ep;&ep;“会啊,当然会,你老人家可是无所不能的大首长,这点小事情不在话下。”师敬戎对他是真的一点陌生感都没有,说话的口吻好像两个老哥们儿。

&ep;&ep;这让景柏泰特别的放松,也特别的开心。

&ep;&ep;好好好,终于遇到一个不跟他端着的晚辈了,看来他明年退休之后可以考虑来这边养老嘛,气候又好,海鲜又多,还便宜。

&ep;&ep;关键是,这小子画画技术不得了啊,说不定他指导一二,便可以领会那“妙笔著乾坤,丹青写江山”的意境。

&ep;&ep;景柏泰拿起刷子,试着刷尿布,一边跟粑粑拼命,一边好奇问道:“你不是在农村长大的吗,那里也有人教你画画?”

&ep;&ep;“没有,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后来发现我两个哥哥在书画方面的造诣也还可以,所以我悟了,外甥照舅,想必你老人家的水平也不差,起码得是大师级别的。”师敬戎这马屁拍得好啊。

&ep;&ep;拍得景柏泰哈哈大笑:“好,说得没错,你舅我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才华。不过后来打仗去了,就很少再碰了,现在我只会欣赏了,你要是叫我画,估计也就勉强画个意思吧。”

&ep;&ep;师敬戎不信,撇撇嘴:“你就谦虚吧,要不你给你小外孙画个满月画像?”

&ep;&ep;“那算了,有道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你舅我真的挺多年没练过了,可别把孩子画丑了。”景柏泰直接拒绝,哎,没办法,真是生疏了。

&ep;&ep;师敬戎瞧着他不像是在谦虚,便不提了,他把手里另外一块尿戒子搓搓洗洗,问道:“过来待多久,去过基地那边没有?”

&ep;&ep;“休病假,三个月,基地那边不着急,你还能把我卖了不成?”景柏泰笑着抓起肥皂,一边被那味道熏得愁眉苦脸,一边又不懈斗争,非得把这些黄澄澄的粑粑印子搓掉。

&ep;&ep;师敬戎见他也在那贫嘴,心说果然是外甥照舅,这不正经的样子,还挺逗。

&ep;&ep;便继续闲聊:“你有什么值得卖的,老头一个,不如年轻的时候帅气了,你放心好了,这岛上除了你三个外甥,没人敢要你。”

&ep;&ep;“你个小东西,我不帅吗?男人嘛,老了才有韵味你懂不懂?”景柏泰来劲了,说他老了可以,说他不帅,不行。

&ep;&ep;师敬戎撇撇嘴:“那我还是不要这个韵味吧,我把最帅让给你了。”

&ep;&ep;哈哈哈,景柏泰笑着骂道:“油嘴滑舌的,跟谁学的,亏你家罗师长还夸你成熟稳重呢,我怎么一点没看到?”

&ep;&ep;“瞧,老糊涂了吧?罗师长多大了,你老人家多大了,你们看我不就像看小孩一样,不闹腾不惹是生非就算稳重了。”师敬戎明明是在谦虚,却谦虚得有理有据。

&ep;&ep;景柏泰一想也对,便笑着说道:“好,说得好,你这嘴皮子,有你舅我一半的威力了。”

&ep;&ep;“才一半?你可别臭美了,我不信。”师敬戎撇撇嘴,见他搓了半天也没搓干净,干脆把尿布接过来自己搓。

&ep;&ep;景柏泰洗了把手:“不跟你贫了,我看看你媳妇孩子去。”

&ep;&ep;到了吊脚楼里,景柏泰敲了敲里面那间的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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