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悯了然,白日里他确实让王来到到乔院正处取了药,但因着文青山提早一步给林虞送了膏药,且那两盒药无论成色还是药瓶都是一样的,便没有用乔院正的药膏。

&ep;&ep;陆悯单刀直入:“药膏可是掺了金枝子?”

&ep;&ep;乔院正点点头,金枝子是剧毒,涂抹在伤口上可导致肌肤溃烂,严重的甚至会引发感染,夺人性命。先帝在位时,有一些妃嫔为了争宠,将金枝子研磨成粉,搀到贵妃的脂粉里面,导致贵妃毁容。

&ep;&ep;先帝大怒,不仅杖毙了下毒的妃嫔,还下令严禁金枝子流通,现在莫说皇宫,哪怕市面上也很少见到金枝子。

&ep;&ep;陆悯眉头微颦,心里已有了成算,为了不让林虞担忧,并未说出金枝子的毒性有多强,只对乔院正道:“二夫人的伤口可有大碍?”

&ep;&ep;乔院正在宫里当差多年,自然能领悟陆悯的心意,他托起林虞的手臂细细端详,一瞬后,眼角的皱纹微微舒展了一些,他缓缓道:“二夫人的伤痕看着骇人,但药物似乎还未渗进肌肤内部,若是细心调理定会无碍。”

&ep;&ep;乔院正的话确实夸张了几分,林虞的伤痕,他并没有十成的把握去医治,但五分的把握还是有的。

&ep;&ep;金枝子毒性强,发作的却很慢,往往发现征召时,已毒入骨髓。前朝的贵妃娘娘涂抹金枝子胭脂,用了月余才发现征召,遂回天乏术。

&ep;&ep;林虞的肌肤似乎比常人要敏感,涂抹两次就有了反应,金枝子尚附着在肌肤表面,痊愈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ep;&ep;林虞知道药膏里掺了毒药,却没料到那药是剧毒,她忍着痒痛看向乔院正,询问道:“乔大夫,我该如何调理?”

&ep;&ep;乔院正沉吟片刻,提笔写了药方,写好后将方子交给下人,说道:“夫人的伤痕需双管齐下,您先让丫头把方子上的药煎了,待老夫回府后,再为您调配涂抹的膏药。”

&ep;&ep;林虞颔首,再次问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抑制伤痕的痛痒?”手臂上的不适之感越来越严重,林虞几乎要忍耐不住了。

&ep;&ep;乔院正也没有切实的好法子,他摇摇头,缓缓道:“夫人若是实在忍不住,就用冷水敷一敷,好歹能缓解一二。”

&ep;&ep;林虞点点头,向乔院正道过谢后,吩咐芫荽将他送出房门。

&ep;&ep;房门一关上,林虞就变了脸色,她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小姐,万事都讲究体面,适才乔院正在场,她虽十分难受,也只生生忍着,现下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瘫软在地。

&ep;&ep;陆悯面色一沉,俯身将林虞捞在怀里,三步做两步走到床边。而后冲着门外吩咐:“打一桶冷水过来。”

&ep;&ep;他说话时用了内力,蛰伏在黑暗中的暗卫听到声音,立马飞也似的掠到井边,拎了一桶凉水飞奔到屋内。

&ep;&ep;暗卫进屋的时候,陆悯已上了床,他靠在床头,双腿分开,中间空出一小块地方,林虞此时正坐在那小块地方,仰身靠在陆悯身上。

&ep;&ep;若是以往,她定不会允许自己以这样不雅的形象示人,此时却难受的连动都动不了,只好怏怏的不做声。

&ep;&ep;陆悯知道她的小心思,赶紧挥手让暗卫退下。他的手臂很长,隔着她的身子就能够到床边的毛巾,他将毛巾在沁凉的水中投洗一遍,而后敷到林虞的小臂上。

&ep;&ep;沁凉之感与痒痛的灼热相抵消,林虞这才好受了一些,她侧过身子,调整成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混混沌沌闭上眼睛。

&ep;&ep;也不知过了多久,手巾变成了温热,手臂又疼起来,林虞小声嘟囔:“我好难受呀!”

&ep;&ep;接着她听到一阵窸窣声,手臂上又是一阵沁凉,过了一会儿,房门被人推开,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林虞只觉得自己被人拖了起来,只听陆悯道:张嘴!”

&ep;&ep;林虞困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依言张开了嘴,又苦又涩的药汁喂到她的口中,她平素最怕喝药,此时却有满腔勇气,她知道只有喝了药,伤口才会好,皱着眉头,生生喝了一海碗中药,而后又被陆悯放到床上。

&ep;&ep;大半个晚上,手巾温了又凉,反反复复,不知换了多少次,林虞迷迷糊糊挨到天亮。

&ep;&ep;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陆悯困乏的面容,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白,丹凤眼中布满血丝,疲乏之意溢于言表。

&ep;&ep;陆悯从墓中出来以后身子一直不大好,十分嗜睡,十二个时辰里有八九个时辰都在睡觉,现下为了照顾林虞竟一夜未合眼。

&ep;&ep;林虞有些不是滋味,挣扎着坐起身,喃喃道:“二爷,我现下好多了,您快睡一会儿吧!”

&ep;&ep;陆悯揉揉眼,眯着眼睛道:“待你喝完药,我再睡。”

&ep;&ep;说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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