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刘妈妈一听立即就黑了脸。

&ep;&ep;这是哪里的话?主子是你想求见便能见的?除非遇着天要塌下来的大事儿,否则似门房小子这般的下人,想都不要想去后院献殷勤。刘妈妈拦着不叫门房进去,门房小子念着长安还在外头等,怕等急了坏事,只好冲刘妈妈招手示意她赶紧低头。

&ep;&ep;刘妈妈眉头又要皱起,但见这小子抓耳挠腮的实在是急切,这才狐疑地低了头。

&ep;&ep;门房心里气得要命,但也无法。他一个男子委实进不得内院。退而求其次,他赶忙凑过去,冲着刘妈妈就是一耳语。

&ep;&ep;话音一落,刘妈妈的脸刷地一下都白了:“当真?!”

&ep;&ep;“这哪还有什么当真不当真的啊妈妈哎!”

&ep;&ep;门房小子这急性子,都快急得吐血了!

&ep;&ep;他当即一拍大腿就道:“人现如今就在门口等着呢!小子也不是那等信口开河的人,若非都打听清楚了,哪敢这么跑?妈妈你可快些吧,若这位是真的,你耽搁了她的事儿,往后别说吃不了兜着走!!”

&ep;&ep;刘妈妈这一听,当即激灵灵的一个寒颤。

&ep;&ep;“你小子可不会办事儿!人都到了门口,你可把人迎进来了?奉茶了?可有人伺候?”虽说耸人听闻,但甭管这位寻亲的姑娘说得是真是假,在没定论之前,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礼数都周全些就绝不会出错!

&ep;&ep;“哎哟!”被她这一说,他才想到自己光急着报信,把人还晾在外头呢!“妈妈你可尽快些去求见主子吧!小子这就去瞧瞧!”

&ep;&ep;说着,也顾不得其他,马不停蹄地就又往外头去。

&ep;&ep;刘妈妈看这小子慌慌张张的背影,一时间心口砰砰地乱跳。

&ep;&ep;她一面觉得,这小子说的话未免太过稀奇。当初郡主虽生在外头,可却是已逝侯夫人的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亲自去抱回来的。亲舅舅哪还会弄出这等抱错孩子的乌龙事?总不可能敷衍到这个地步吧?一面又觉得,新出生的婴儿五官不明,确实不易分清。若那想见夫人存心为自己的骨肉博一生富贵,故意为之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ep;&ep;想来想去,心里仿佛揣了个兔子,弄得她心惊肉跳。

&ep;&ep;她对着那慌不择路的门房小子的背影有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遇着点事儿就慌慌张张的。自个儿则迅速又将这关系给捋了一遍,才连忙揣着手往内院去。

&ep;&ep;……

&ep;&ep;与此同时,内院里,长公主正在花厅里瞧这端午赏荷宴的诗词帖。

&ep;&ep;这次的端午赏荷宴,姜怡宁的一首咏荷词出手,可当真是才名远播。哪怕长公主当时不在场,此时翻阅着姑娘们创作的诗词,也能窥见当时孙女的意气风发。

&ep;&ep;她一首一首的瞧着,能抄录下来的诗词,自然是都好的。不过长公主觉得,旁人再怎么也比不上她的怡宁。长公主年轻时候也是多才之人,自然对诗词的赏析比一般人更细致。此时瞧着姜怡宁词句中这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觉得孙女的心性如此通透,非一般寻常女子能比。

&ep;&ep;“这怡宁啊,当真是长大了……”

&ep;&ep;回府的这一个多月,因着姜怡宁的小意讨好,祖孙关系早已突飞猛进。

&ep;&ep;长公主如今提起姜怡宁,已经掩饰不住疼爱与亲昵。祖孙俩日日处着,若非长公主的这院子太静,还专设了供奉姜家人牌位的灵堂。姜怡宁害怕,她当真会搬来跟长公主一起住。不过如今虽没一起住,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ep;&ep;“可不是么?”李嬷嬷站在长公主身后,随时侍弄茶水。

&ep;&ep;自长公主回来,她便回了景庭院伺候。如今府上的庶务交给大管家,她则日日伺候在主子的身边。这一个多月,因着姜怡宁的贴心,长公主日渐有了人气儿。李嬷嬷从旁瞧着,心里压着的那桩事儿便再难开口说出来。

&ep;&ep;“郡主眼看着也十四了,大姑娘了,自然就懂事儿。”

&ep;&ep;长公主自然是笑:“可不是大姑娘?三有三个月便是十四岁生辰,这生辰一过,翻过年就十五。女儿家一及笄,就差不多能出门子了!”

&ep;&ep;说着这话,她转头又拿起了前些时候踏青姑娘们弄出来的花间集。

&ep;&ep;翻到姜怡宁拿手咏玄武湖,长公主眉宇里的骄傲都快溢出来:“真没想到,我们怡宁小小年纪竟这般诗才!到时往日我小瞧了她。”

&ep;&ep;李嬷嬷跟着长公主多年,段文识字,自然也品出了这诗里行间的才气。

&ep;&ep;闻言只是笑着附和。

&ep;&ep;长公主摸着这花间集,想想又叹息道:“可惜这丫头懂事晚,若是早几年,我们祖孙也不至于才交心。姑娘家就是这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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