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须臾,武德妃才勾着红唇懒懒地笑:“这如何使得?快快请起吧。”

&ep;&ep;她话音刚落,立即走下来两个身着桃红色宫装的大宫女。长安挺直了背脊平视前方,已经是起了的。这两人下来,只有一个姜怡宁还跪着,于是一左一右地扶起了姜怡宁。

&ep;&ep;“来人,赐座。”

&ep;&ep;殿外宫人应声,捧着托盘小碎步走进来,立即奉上了热茶。

&ep;&ep;长安与姜怡宁对视一眼,挑着右手边的位置坐下,姜怡宁则在长安的下手坐下。

&ep;&ep;茶水一上来,武德妃便又笑了起来。她翘着兰花指,热情地招呼长安与姜怡宁赶紧尝,说什么是圣上赏的今岁新茶,滋味尚可入口。

&ep;&ep;姜怡宁捧着茶杯的手一滞,低垂着眼睑,犹豫地不敢下嘴。

&ep;&ep;长安倒是没这个顾虑,德妃除非是疯了,才会在她们俩的茶水里搞小动作。所以顺势低头浅浅呷了一口,赞一句好茶。

&ep;&ep;见长安喝了,姜怡宁才沾了沾唇。

&ep;&ep;茶自然是好茶,宠妃宫里的茶水能有差的?不过如今是不是好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武德妃的行径当真叫人摸不着头脑。长安隐约有点感觉,但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这个时候且不说男主与这位娘娘之间有什么猫腻,就说男女主之间还没交集呢。这武德妃因此嫉妒什么,似乎也说不通……

&ep;&ep;但宠妃的态度,又感觉不到半分亲近之意。看着两人的眼神不掩饰审视和警惕。她到底在警惕什么?当真叫人迷糊。

&ep;&ep;因着实在摸不清,之后听这武德妃再开口,长安都紧着后脑勺那根弦儿。回话也不轻易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斟酌。不过听半天,这位娘娘似乎就在问些不着边际的小事儿。

&ep;&ep;主要问长安,眼珠子也尽在长安的身上打转。

&ep;&ep;长安被她露骨的眼神盯得不大自在,面上带着浅笑,一句一句应了。

&ep;&ep;好在武德妃绕着圈子问了长安和姜怡宁一堆,发现没问出什么后便失去了兴致,打发了宫人领着两人下去歇息。

&ep;&ep;下去正好,长安心中松了一口气。

&ep;&ep;正巧她坐马车来这一路车跑得太快,颠得骨头都在发疼,长安于是就顺势应下,而后随宫人去歇着了。

&ep;&ep;姜怡宁落后她身后一步,今日全程都表现得十分乖巧安静。先前在公主府还表现出的不满情绪,此时收敛得干干净净。不得不说,有些人之所以能成为女主,果然就不是什么傻白甜。这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儿,姜怡宁还当真拿捏得十分清楚。

&ep;&ep;这个时候,长安还挺喜欢姜怡宁知情识趣的特性。毕竟若她不分场合,非得在这个地方来一出什么女主戏码,那就要了亲命了!

&ep;&ep;宫人在前头引路,两人走得慢,一刻钟才到了歇息的住所。

&ep;&ep;到了住所,长安发现,这武德妃做得就很有意思。虽说她如今是郡主之尊,姜怡宁只是养孙女,住处要分个高低似乎完全符合逻辑。但这位娘娘特特去公主府将两个姑娘都请来,安排的住处也只在彼此的隔壁,但却叫人一眼看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ep;&ep;长安清晰地看到姜怡宁的脸绿了,立即就明白地意识到这位对她的恶意了。这位娘娘似乎很喜欢激起长安身边之人对长安的恶意和憎恨。

&ep;&ep;……所以,她是何处得罪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当朝宠妃?

&ep;&ep;长安坐在厢房的榻上,拧眉深思这个问题。

&ep;&ep;然而思索了半天,她很肯定除了今日,自己确实没有见过这位宠妃。不仅没见过本人,她还可以肯定自己与武家的人也没发生过冲突。真正的第一次露面,就表现出这么大恶意,难不成是她近来艳名远播叫同样美艳的德妃心中不爽利?

&ep;&ep;说起来也有些无趣,长安自从认亲宴被介绍到勋贵圈子里,绝顶的美貌叫她一夜扬名。

&ep;&ep;那日来公主府的人之中,青年才俊虽说少,也不是一个没有。长安记得,几位老夫人就带了家中子侄一同前来。碍于彼此的身份,围着她打转倒是没有,但是惊为天人,给长安写了几句赞扬美貌的歪诗的人也有。长安心道,宠妃没这么小心眼儿吧?难道还会因为这个小事儿记恨于她?

&ep;&ep;不是她迟钝,这件事只能往这个方向怀疑。毕竟整个京城勋贵圈子都知姜府与十九皇子的婚事。终身大事都订了一半的人,没那么多花里古哨的理由。总不能是记恨她跟周和以的婚事吧?

&ep;&ep;灵光一闪,长安忽然觉得很有可能。

&ep;&ep;十九皇子那等美貌,有目共睹。不管看脸不看脸的女人见了他都有些遭不住。听说那位圣上如今都快六十了,这个年岁在这古代便已然算是高寿老人。年老体衰,孩子都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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