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但她都没放在心上,还是见了人,那些回忆和思念才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眨眼便占据了她整个心神。

&ep;&ep;“你识海太过强大,我又沉于海底,所以这些日子,我虽知道你的神魂还在,却完全无法探测到你。”他步子很缓,走路时还伸手松了松领口,露出了好看的脖颈,继续往下扯,都能瞧着锁骨。

&ep;&ep;阮玉连忙揉眼,将眼泪擦干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老实交待:“识海解封后记忆太过冗长杂乱,我是见到你之后,才想起你的。”

&ep;&ep;她扬起笑脸,双手抱拳在面前小弧度摆动:“我错了,我以后天天想你好不好?”

&ep;&ep;逢岁晚本已灼热难耐,呼吸都有些急促,是以主动解开衣襟口,稍作缓解。

&ep;&ep;阮玉那认错讨饶的乖巧模样让他心都静了下来,只觉得自己还能前行十丈,顶着火焰、岩浆走到她面前。

&ep;&ep;她曾迎着风雪去到他身边。

&ep;&ep;他岂能畏惧这火焰。

&ep;&ep;只是没走几步,身上挂着的虚尘就变沉了许多,它沉沉地挂在他身上,眼睛里也蓄满泪,可怜兮兮地喊:“别过去了,好热,我受不了了。”

&ep;&ep;阮玉身子泡在水里,上半身趴在一片大荷叶上,这会儿委屈巴巴地说:“那你就站在那吧。你怀里抱着的就是那只圣子?都孵出来了呀。”

&ep;&ep;圣子体内应是有太乙拂尘的,但阮玉一时没瞧出来太乙拂尘藏在哪。想用下神识吧,又不太敢,怕疼。这会儿倒也不急,自个儿瞎琢磨起来。

&ep;&ep;或许是因为没有觉醒的缘故?

&ep;&ep;以前他们也不知道小道君的眼睛就是九天息壤,连小道君自己都一直不知情呢。

&ep;&ep;太乙拂尘,太乙拂尘,阮玉盯着小娃娃的头发看,心道:莫非是头发?

&ep;&ep;又盯上它那又长又翘的睫毛,心头暗自对比,微酸了一下——这小家伙,睫毛比我还长!

&ep;&ep;逢岁晚拍了一下怀里抱着的虚尘,轻笑一声:“还早,夜冥都走得比这里近。”

&ep;&ep;距离夜冥能够到达的位置还有三步。

&ep;&ep;阮玉稍稍坐正了一些。

&ep;&ep;因为她发现逢岁晚虽是在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有几分霜寒藏在深如寒潭的星眸中,此刻的他,神态竟是跟梦魇之中的更为相似。

&ep;&ep;这是,在浊海里受影响了?

&ep;&ep;正想着,逢岁晚再次往前跨出两步,问:“你疼不疼?”

&ep;&ep;阮玉一听,刚收回去的眼泪又簌簌滚落下来。

&ep;&ep;她疼。

&ep;&ep;她可太疼了。天地熔炉熔炼身体,她就好似被煅烧、被捶打的剑,每时每刻都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ep;&ep;可旁人帮不上忙,总不能一天惨嚎叫爹爹他们担心,只能强忍住。忍着忍着,都习惯了。

&ep;&ep;逢岁晚的一声询问,便将她这段时间辛苦垒起来的铠甲击得粉碎,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疼,疼,疼,疼得要命,我都疼死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ep;&ep;总有一个人,能轻易让你卸下一切伪装,做回最纯粹、最娇气的自己。

&ep;&ep;她拨开身前的荷叶,游到了水池边缘。接着人钻出水面,趴在了岸边。

&ep;&ep;阮玉将手伸出水面,抬手刹那,晶莹的水珠在藕臂上滚动,又很快消失,氤氲起彩色光芒,好似在她身前悬起了一道小小的彩虹。

&ep;&ep;她将手伸长一些,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我疼,要不,你给我吹吹?”

&ep;&ep;虚尘:……

&ep;&ep;到底你是幼崽还是我是幼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