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纪琬琰离开古琴,在两边客座中间正襟危坐,容光映衬着整个花厅都明亮起来,知州夫人不由得心惊此女出色容貌,据说今年才十岁,若是再大些,只怕定是前程似锦的。

&ep;&ep;老太君哪里看不到纪琬琰这绝世雏姿,但她却不想遏制,由着纪琬琰张扬她的美貌与才华,毕竟这个老太太可是清楚的知道,一个女子的美貌与才华并不能保证她一生高贵,女子的容貌和才华固然重要,可这些东西全都是建立在一个好的名声上的,这就好像是青楼的名妓,亦是美貌才华的,可世人又是如何看待她们的呢?

&ep;&ep;纪琬琰深吸一口气,做足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被长辈夸奖后的沾沾自喜,眼珠子转了两转,然后才用低若蚊蝇的声音说道:

&ep;&ep;“老太君平日的赏赐已经够多了。四丫头不敢再要什么赏赐。”

&ep;&ep;老太君和知州夫人相视就笑了起来,哪里会听不出来,这是孩子的客气话,知州夫人秉着惜才的想法,对纪琬琰说道:

&ep;&ep;“四姑娘何必与你祖母客气呢?要什么尽管说,老太君是多和蔼的人,你只管开口,不怕老太君责怪的。”

&ep;&ep;知州夫人也算是老太君看着长大的,她和纪家的大小姐是手帕交,大小姐嫁入镇国公府做了国公夫人,两人亦是时常书信来往的,所以在老太君面前,知州夫人也就是个亲厚的小辈,说话间就没那么多顾及和礼数了。

&ep;&ep;纪琬琰看着知州夫人,就想起她的大姑妈,在她的印象中,纪家一共出过三个厉害的女人,一个是老太君,一个是纪婉宁,还有一个就是这个早就出嫁的大姑奶奶,纪家正经的嫡长女,老太君将她嫁给了当时还是世子的镇国公,做的是正房夫人,据说有过一段好时光,不过几年之后,世子袭爵,成了镇国公,纪氏也从世子夫人变成了国公夫人,老国公夫人要袭爵的国公纳妾,纪氏表面上张罗,可是内心却未必情愿,回来对老太君哭诉一番后,就将她的庶妹纳入了府中给国公做妾,由此可见,这个大姑奶奶也是个有手腕的。

&ep;&ep;知州夫人的话音落下,老太君也笑眯眯的看向了纪琬琰,等着她说话。

&ep;&ep;纪琬琰似乎动了心思,咬唇想了一会儿后,才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老太君和夫人这样说了,那……四丫头就大胆的说了,还请老太君恕我。”

&ep;&ep;老太君接过罗妈妈剥好了的橘子肉,笑着对纪琬琰说道:“哟,这是想要什么好东西,还要我恕你?说吧,这府里只要是你相看中了的,不管贵重与否,都可以赏给你。”

&ep;&ep;纪琬琰立即叩谢,两只宝石般的瞳眸中满是流光溢彩,叫人看了便能勾住心魂,此等美貌看在老太君的眼中,都觉得有些心惊,不过也只是一瞬,毕竟没有人比她更加懂得,纪琬琰如今依仗的不过就是她的宠爱罢了,府里人见风使舵,惧怕的也是她给的脸面,就算她生的再美貌又如何呢?不过一颗棋子罢了,将来若是她肯乖乖听话,她倒是可以大发善心给她一个好归宿,可若是不听话,那等到她的剩余价值没有了,一切也就到此为止,尘归尘,土归土,各自造化,听天由命了。

&ep;&ep;斟酌一番后,纪琬琰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对老太君说了一句:

&ep;&ep;“我,我想要老太君的一个愿望。这个愿望现在可以不必给我,等到初十那天,若是我能夺得魁首,那时候,再来找老夫人实现愿望。”

&ep;&ep;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老太君和知州夫人对视一眼,两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料到,纪琬琰会提出这么个要求,这要求听起来只有一句话,可是细想其中的含义可就深远了,这愿望可大可小,全看这丫头提什么了。

&ep;&ep;只不过先前老太君的话都说出去了,纪琬琰真的提出来,她又不能收回先前的话,敛目吐了一颗果核后,才不动声色对纪琬琰说道:

&ep;&ep;“怎么,你倒是自信的很,还想夺得初十那日的魁首?”

&ep;&ep;纪琬琰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面孔中带出了些优越,说道:“不说自信,但勉强还是可以一试的,最近师祖他老人家说要教我一种新技法,我若能够在花会前学会,那夺得魁首便又多了几分胜算。老太君请放心,四丫头所求绝不会是违背人伦,不守本分的事,还望老太君成全。”

&ep;&ep;老太君的手肘上垫着软枕,将手心里的果核放到一旁银制的小碟子里,盯着纪琬琰看了好一会儿,那目光带着探究,带着好笑,又带着点……可惜……

&ep;&ep;从前只觉得这丫头心小,没想到却还是应了那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她这才在府中红了几日,居然连这样的话就敢说出来了,老太君也不问她到底想要什么,不过她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宁氏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这丫头自己才刚出囹圄,就想要得寸进尺了。林氏是疯了,可也不代表她就会放了她,无疑这丫头的想法是大大的逾距,大大的触犯了宁氏的内心,宁氏的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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