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七小姐这般棋艺,在下也想领教一番,不知可否赐教?”突然一道清流般的声音自人群后响起,如夏日清风,春日暖阳,听得叫人不免心头一热,不由自主的便往声音循去。
&ep;&ep;只见萧齐豫将肩上狐裘大氅解下,递给一旁的孟孝孺,而孟孝孺也伸出双手,恭谨接过,这姿态叫人不禁好奇这位华服公子的真实身份,居然脸荣国侯府的嫡长子都这般谦恭以对。
&ep;&ep;宋玉汐看着萧齐豫,心中的确是五味陈杂的,她知道,这位皇太子殿下已经猜到她和他是一样的处境,而她在不久前也有过这个猜想,他身份尊贵,不会无缘无故的前往宛平找她,和她在花灯会上相会,更加不会留下他的玉佩给刘先生,让他转交自己,京城的地下排水管道修缮是三年后京城连月暴雨之后,朝廷才开始着手改建,可是如今暴雨还没有降临,身为监国太子的他居然已经着手下令,那就说明他和自己一样,有了预知能力,而宋玉汐知道萧齐豫怀疑她,也是今天才确认下来的。
&ep;&ep;萧齐豫的邀请并没有立刻就得到宋玉汐的响应,而一旁的宋明这个时候却站了出来,说道:
&ep;&ep;“齐公子,你就别和小丫头们凑热闹了。孝儒兄,快劝劝你的朋友……”这个齐公子宋明不认识,他只认识孟孝孺和李湛,对于这个和孟孝孺在一起的公子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他自问对京中世家子弟多有了解,这位齐公子想必不是京里的世家子弟,所以他不认识,应该是孟孝孺外面的朋友,跟着过来凑个热闹罢了。
&ep;&ep;萧齐豫好像没有听见宋明的话一般,对宋玉汐比了个‘请’的手势,兀自说道:“七小姐不肯赏光吗?”
&ep;&ep;宋玉汐盯着那双似乎深不见底的桃花眼,觉得他的目光中似乎带着沼泽般的吸引力,不敢与他对视太久,也不敢真的反抗他,便坐回了凳子上,萧齐豫垂眸收拾棋盘,口中却说道:
&ep;&ep;“如果方便的话,请你们全都到坡下等着吧。我下棋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
&ep;&ep;宋明刚想拒绝,却见孟孝孺捂住他的嘴,对他摇了摇头,将他拉到一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在宋明耳旁说了一句话,宋明就震惊的看着孟孝孺,然后震惊的指了指萧齐豫的方向,这才反应过来,配合着孟孝孺将还想留在亭中观战的人全都给隔离出了观澜亭,幸好亭子很高,就算他们站在山坡下,也可以看见两人对坐的身影,只不过,距离远了,他们说什么话,可就没法听见了。
&ep;&ep;萧齐豫修长整洁的手指在棋盘上飞舞,很快就把棋子收拾干净,放入各自棋盒之中,并没有和宋玉汐客气,而是率先落下黑子,等宋玉汐拿起白子,也落下一子之后,他才勾着唇角,云淡风轻的问道:
&ep;&ep;“七小姐棋艺这样精湛,不知师从何人?”
&ep;&ep;宋玉汐落下一子,抬眼看了看他,说道:“一位国手女博,她的棋艺是先朝国手大师亲传,我与她相伴六年,亦师亦友,她便将这棋艺传给了我。”
&ep;&ep;萧齐豫也看了一眼宋玉汐,继续说道:“真是好际遇啊。七小姐翻手云覆手雨,摇身一变的本事更是高明,不知这又是何人指点啊?”
&ep;&ep;“无人指点,认祖归宗罢了。”回答完后,不给萧齐豫喘息的机会,宋玉汐就接着问道:“太子殿下今日特意带李湛前来,不会就是想跟我下一盘棋,兜一回圈子吧?”
&ep;&ep;萧齐豫的手在棋盘上停顿片刻,盯着宋玉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放下棋子,勾唇说道:
&ep;&ep;“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很显然,这丫头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可萧齐豫自问,自己留下的破绽可不多,不像这丫头,连出身都更换了。
&ep;&ep;宋玉汐落下一子,淡淡的说道:“太子殿下突然早慧,将几年后的沟渠都提前挖了出来,还问我从哪里看出来的?”
&ep;&ep;萧齐豫将要下的棋子捏在手里,垂眸想了想之后,没有说话,宋玉汐也不催促他,等了一会儿后,自己又追加了一句:
&ep;&ep;“殿下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事实上你是我的恩人,我对你只会有感激,绝对不会因为我的事情,而对你有所损害,你大可不必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ep;&ep;“哦?说说看,我对你有什么恩情?”
&ep;&ep;他上一世虽然对她诸多照应,可却从来没有泄露过半句,她又是怎么知道他对她有恩情的?
&ep;&ep;宋玉汐放下棋子,正色面对萧齐豫探究的目光,认真的说道:“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直接说好了。我知道上一世是你替我收尸的,不让我暴尸荒野,对我而言,那便是最大恩情,就凭这一点,无论我现在将来变成什么人,我都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不会帮你的政敌,不会帮助那些在今后的日子里有可能害你的人,甚至今后你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不是损害我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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