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去年九月就因为给索额图求情让朕不满了,这次又来?

&ep;&ep;看来太子跟赫舍里氏是分不开了,可能在他心里索额图这个叔祖父比皇阿玛更亲吧?

&ep;&ep;御书房,康熙帝面无表情地端坐在御案后,索额图伏地哭泣,太子一脸乖巧地站在一旁。

&ep;&ep;康熙帝听着索额图字字句句的意有所指:一口咬定他只是犯糊涂,把罪责全朝佟国维身上推。

&ep;&ep;康熙帝敲了敲桌子,等索额图安静下来,不置可否地看向太子:“保成,你怎么看?”

&ep;&ep;太子弯腰行了一礼,直起身子开口说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认为索额图固然有错,但若没有佟国维搬弄是非,此事也不会发生。索额图只是不太聪明、中了算计,最可恶的却是煽风点火、利用他的佟国维。”

&ep;&ep;康熙帝摇了摇头,对太子的回答很是失望:“保成,你一心纠结于这件事情的开端,它来源于宫闱斗争。”

&ep;&ep;“你觉得朕若决定重罚索额图,只会因为此事牵涉到皇后姐姐的死,只会因为此事让皇后伤心了。”

&ep;&ep;“朕在你心中如今已是这副智乱情迷的模样吗?”

&ep;&ep;太子听完此话颇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确实是这么想的,索额图也是这么认为的。

&ep;&ep;康熙帝微微拔高声音:“你可有想过,舒穆禄延州的身份。他是保家卫国的好儿郎,他在三藩战场上搏命厮杀是为了大清,为了爱新觉罗家!”

&ep;&ep;康熙帝狠狠吐出胸中的浊气:“有些事情是不能开头的。”

&ep;&ep;“朕决不允许战场上的英雄死于背后的阴谋诡计,敌人没能杀死咱们的八旗子弟,身后的权贵反而向他射出冷箭,何其可笑?何其荒唐?”

&ep;&ep;康熙帝看着羞愧得满脸通红的太子,不再掩饰自己的失望。

&ep;&ep;“保成,你可是大清的储君!从你得知此事到现在,你可有为舒穆禄延州不平过?你恐怕一心想着怎么为索额图求情,毫不关心一个包衣小兵的性命吧?”

&ep;&ep;太子一言不发,低着头努力憋着涌上的热泪。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孤原来这么残忍吗?

&ep;&ep;索额图见状哭声更大,额头也一下重过一下地磕在地上:“太子初闻此事也因此狠狠斥责过老臣,是老臣提及仁孝皇后,太子才不得不答应为老臣求情!都是……”

&ep;&ep;康熙帝掷出手边的镇纸,青玉龙纹镇纸把索额图砸得头破血流,康熙帝怒声斥责:“你闭嘴,朕问的是太子!”

&ep;&ep;太子头一次看见皇阿玛如此可怖的模样,就算自己上次在坤宁宫对皇后无礼,皇阿玛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讲明对自己的处罚。发现皇阿玛不再称呼自己“保成”,更是唯唯诺诺不敢承认。

&ep;&ep;太子低着头避开康熙帝锐利的眼神,还是选择了撒谎:“儿臣……关心过。”

&ep;&ep;康熙帝叹了口气,原本前倾的身子也再度坐了回去,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ep;&ep;保成啊保成,你果然不合适。

&ep;&ep;太子看着康熙帝这副不欲多言的模样,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张张嘴却没胆子承认自己犯了“欺君之罪”。

&ep;&ep;康熙帝看着太子这副模样,只以为他还不死心,想要为索额图辩驳,皱了皱眉给出自己的承诺:“放心吧,索额图这条命朕没打算要。”

&ep;&ep;毕竟这件事情确实不是索额图一人之罪,而且朕虽然放弃了保成,可朕和青璃的儿子还没影呢,易储之事不到时候,索额图的命也就还得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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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康熙帝当晚回到坤宁宫便跟青璃直言了他的打算。

&ep;&ep;“朕若是现在宰了索额图,那些喜好揣摩君心的臣子们定会以为朕心中已有新储君的人选。朕和阿璃还没有孩子,他们可能会以为朕中意胤禔,若是因此拥护胤禔,朕担心胤禔会产生野心。”

&ep;&ep;青璃当然明白康熙帝的意思,若是大阿哥有了野望,自己以后又有儿子,这兄弟俩感情肯定不睦,大阿哥也可能因此获罪,康熙帝是不忍这个儿子也被废置在侧。

&ep;&ep;对于这点青璃很是认同,相处这么久,青璃对大阿哥还是有些感情的,惠妃也一向对自己恭敬有礼,对姐姐感念有加。

&ep;&ep;再说,让索额图看着他守护的赫舍里氏倒下,看着他一心一意侍奉的太子被废,岂不是更畅快?

&ep;&ep;青璃舒了口气,挥去这些负面想法,姐姐她肯定不希望这些事情影响自己的心情。

&ep;&ep;青璃看着眼中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康熙帝,点了点头扑进他的怀里:“大阿哥现在挺好的,还是不要让那些蝇营狗苟朝着他扑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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