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嗯……”山如没有细想,也懒得去想。

&ep;&ep;倒是身后的陈屿看了看周围,沉吟了片刻,心里有所想。

&ep;&ep;山如跪在墓碑前,看着那个慈祥的笑吟吟的灰色头像,不自觉眼里泛水雾。外婆离世的时候她还一心恋着林墨迟,最伤心的日子里也是希望他能安慰他,可是那时候他只是淡淡祭拜过就离开的客人。如今沧海桑田,经历过结婚离婚,直到现在心如死灰一般的陌路。

&ep;&ep;人都有青春,意气风发过后便是幸福安康,山如不同,她觉得意气风发过后便是挥之不去的压抑,一直到现在,有个人总是让她过不好。

&ep;&ep;“外婆……很久没有来看你了呢,希望你不要怪我……这两年,我不在双城,所以才没来看你……”

&ep;&ep;没离婚的时候,林墨迟也会陪她来,只是在她跪着哭的时候,他一个人就在后面沉默着,她有时候都会想他是不是很厌烦这种毫无感情却很形式的东西。

&ep;&ep;“我从小跟我外婆住的,记忆里没什么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都是我外婆做的回锅肉,还有家里那一只黏糊糊的胖猫。”说着她不禁笑起来。

&ep;&ep;“我时常在想,人如果可以自动过滤记忆,将不好的忘掉,只记得最美好的,那样该多好。”

&ep;&ep;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陈屿倾诉,她头靠着墓碑,像是紧紧依偎着外婆,眼神有些茫然。

&ep;&ep;都说人经历过伤害,必然会海阔天空万里无云,可是真正经历了痛苦,走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他第一次见到病着的山如时候是有些震惊的,她眼神涣散,自闭症一样不肯见人,不肯说话,甚至不肯配合医生。她能像现在这样好好地重新去面对娱乐圈里的一切对他们而言真的是莫大荣幸。

&ep;&ep;所以,林墨迟这个人千不该万不该,他还有良知就真的要放过她。

&ep;&ep;本以为她真的像是自救一样坦然了,却最近频频地陷入情绪的死循环。

&ep;&ep;陈屿站在身后有些担忧,他也曾想劝她要不要再去跟医生联系一下,却害怕触动了她的情绪,更难回头。当初山呈叮嘱一定不让她接触林墨迟,如今却成了这样的局面,他反而有些愧疚不安。

&ep;&ep;“因为有过去,才会有未来啊,所有美好的未来都是因为更艰辛的现在。”

&ep;&ep;想了想,他蹲下来手抚上她的后背,给她安全和温暖,放轻了声音说:“我曾遇到一个老师,他说,这世界上所有的伤痛只是教会你成长的代价而已,毕竟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像是这个世间守恒的定律一样,它总是很公平的。”

&ep;&ep;“况且,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呢。它都成了记忆,而不是在现在。”

&ep;&ep;山如像是初醒一般直起身子,浅浅地笑了笑,手指抚上外婆的照片,“外婆,对不起,我曾没有如你的愿过的好一点……我最难过的是,在你生病的时候,我还跟你说我喜欢他……”说着她便忍不住鼻子酸楚着哭出来。

&ep;&ep;“对不起,绕了这么远的弯路,我相信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也相信是不是?”

&ep;&ep;近乎亲昵地喃喃着靠近那个一直微笑着的老者,就好像她真的慈祥地看着她。

&ep;&ep;收拾好情绪,神情又恢复成清冷明媚,生活要重新开始了,所有的都成了过去,未来会更好。

&ep;&ep;将墓碑周围寥寥的荒草清了清,却有凉凉的几滴落在手臂上。

&ep;&ep;“下雨了?”她抬头看天,灰白的天空,偶尔阴一会又落了雨。

&ep;&ep;“糟糕,今天没带伞,这里下雨还有点远,我们走快点吧。”陈屿站起身,皱眉看了看周围,雨点已经密密麻麻在青石板上铺开。

&ep;&ep;山如站起身,回头看一眼外婆的墓碑,这才不舍地跟着往山下走。

&ep;&ep;雨来的突然,两个人脚步不禁快了一些。

&ep;&ep;“姐姐,你需要雨伞吗?”一声脆脆的声音在荒原的墓园里不禁令山如吓了一跳。

&ep;&ep;手指遮着头,转过身看到一个提着花篮应该是在墓园卖祭祀用花的小姑娘正看着她,手里拿了一把破伞,心里才定了定。

&ep;&ep;陈屿不禁轻笑,“小妹妹你们还卖伞啊?”

&ep;&ep;不过眼下雨确实有些大,山如觉得发丝都落了一层水。

&ep;&ep;“妈妈说抓紧一切机会。”

&ep;&ep;小姑娘一本正经,惹得陈屿更是忍不住笑,“好,那你这伞怎么卖?”

&ep;&ep;接过她的伞,撑起来遮住两个人,看起来有些陈旧,也不是什么好伞,但是遮雨还是足够了。

&ep;&ep;“20块。”虽说一把破伞20块觉得小小年纪就这么会做生意有点奸商嫌疑,但这就是市场嘛,陈屿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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