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目送着苏书华离去,薛白确实老神在在不带丝毫着急和担心,反而撩着袍摆擦了擦胸前的污秽,又是拿了手中馒头取了未染肮脏的熟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ep;&ep;周围一众弟子们眼见的苏书华走了,自然也是放了胆量。此时瞧得薛白居然没有动身前去,不免是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ep;&ep;“你说这家伙不会是怕了吧?”

&ep;&ep;“我估计是怕了,换成你你不怕啊?”

&ep;&ep;“你——反正我又没惹那姓苏的。”

&ep;&ep;“我倒是觉得看他这样子不像是害怕,你见过谁害怕时候还这么老神在在的吃东西。”

&ep;&ep;“那他这是?”

&ep;&ep;“不会是想耍姓苏的一下,特意要放鸽子吧?”

&ep;&ep;“我的乖乖……真要是那样……他以后还想活吗?”

&ep;&ep;“谁知道那……等等看吧……要是他真的动身了,咱们正要跟去瞧瞧……”

&ep;&ep;一帮人也不顾忌言语音量,只管纷纷道来。

&ep;&ep;薛白毫不在意,反正这帮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他现在只所以不动身,无非就是单纯因为肚子还饿着。这种状态去跟人动手,难免自己先吃亏一分。

&ep;&ep;正所谓狮子搏兔尚进全功,更何况眼下还不知道这苏书华是何等实力。为安全起见,自然是把自己的状态给调整到最好才行。

&ep;&ep;旁地人见一番议论之后薛白还不动声色,好奇之余也不免佩服几分。且不说这位接下来会不会前去应战,就这份淡定功夫,也是了得了。

&ep;&ep;薛白听着耳边议论,暗中失笑。再得进食几口,觉得腹中饥饿已去,便是舒服的吐了口气,又得长身而起。

&ep;&ep;一帮人早是留意着他了,眼见得薛白起身,忙是神色一凛,尽皆收声。

&ep;&ep;薛白也不在意,收了碗筷,便是迈步就往食肆门口走去。

&ep;&ep;一帮弟子们见了,当下半数再顾不得吃喝,纷纷猛塞几口,或是拿了馒头匆匆夹了几筷子菜肴,便是起身跟上。

&ep;&ep;薛白眼看就要到了门口,忽的就听旁边有人喊了一声。他不由驻步侧目看去,却见个青袍弟子望向自己。

&ep;&ep;这人长相瞧来比其他弟子们大了一些,估计是经年久晒,肤色分明偏黑。眉宇间又带着一股愁色,像是有些心事。最关键的是右臂分明受了伤,上面缠满了绷带。那腿脚也不知道是同样受伤的缘故还是天生,此时起身走来,分明有几分瘸拐。

&ep;&ep;薛白瞧看两眼,分明脸生,也不知道这人叫住自己是为何。他心中好奇,自然停了脚步。见得来人近前,客气问道:“不知道这位师兄叫住我所为何事?”

&ep;&ep;这山门记名弟子的辈分却是不以年龄论的,薛白刚刚入门,喊一句师兄却是该当。

&ep;&ep;来人见薛白客气模样,也是抱拳道:“这位师弟此去千万小心一些,那苏书华虽然纨绔霸道,但本身实力不弱。”

&ep;&ep;薛白没想到他是提醒自己这个,倒是稍稍一愣。这功夫其余弟子也都瞧见了这一幕,薛白不认得这人,他们却是认得。当下又有几个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ep;&ep;薛白耳聪目明,自是把他们口中张嘴闭嘴的那“于瘸子”、“于瘸子”的称呼听个正着。再看眼前这位手脚,又得联想到他刚刚那句提醒,不由恍然。

&ep;&ep;看这意思,眼前这位应该是和那苏书华交过手才对……怕这手上的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了……这么想来,两人肯定有所嫌隙,也难怪会出声提醒于我……

&ep;&ep;不过终归是一番好意,薛白也是诚心领受,当下抱拳道:“多谢这位师兄提醒,不知道如何称呼?”

&ep;&ep;他总不好随着那帮看热闹的弟子一并去喊什么于瘸子,那也未免太过伤人。

&ep;&ep;来人忙是回礼道:“在下于丰年,还未请教师弟名姓。”

&ep;&ep;薛白自是报了名讳,于丰年忙是客套应过。显然还是担心薛白,不由又道:“师弟此去千万小心,若是不敌,切忌不可逞强。”

&ep;&ep;薛白知他好心,自是拱手应声。倒是稍一思索,又道:“师兄教导在下定当铭记,若是不烦,不如与我同去。说不得还能见师弟我替师兄你抱一抱这伤臂之仇。”

&ep;&ep;这年头不管在现世还是此间,孤家寡人独来独往终归是有些吃亏的。薛白深知自己接下来三年内怕都要在这剑云宗度过,那说什么也要结交下来几个亲近的朋友才好。这样有朝一日有所求或是有所为难,也能有人明里暗里的帮衬一把。

&ep;&ep;而且他素来交友都不以强弱为重,只是看眼缘和人品。这于丰年肯在眼下这等时候出声提醒自己一句,显然心思不坏,又加上几分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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