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若说这于丰年在剑云宗里还有什么多余仇人,薛白是当真不太信的。

&ep;&ep;他即便与于丰年的交情未久,但总归算是亲近的多,却是从没见过于丰年再和旁人有什么龌蹉或者不愉的时候。怎么算起来,怕也就只有那苏家姐弟两人了。

&ep;&ep;这等事情甚至都不需费脑子去猜,但凡明眼点的,第一时间就能想到。

&ep;&ep;于丰年脸色微微一变,却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只是稍刻才反应过来,一脸的痛恨和消沉。

&ep;&ep;他这神情也是理解之中,毕竟是断臂之伤,之前闫昕澜也说过,若无天肌化玉膏医治,怕是十有八九要废了。这等毁却前程的祸事摊上,一时想起始作俑者和自己将来的下场,如何能痛快的了。

&ep;&ep;薛白看他这模样此时十成十是苏家姐弟那边做的手脚了,但看于丰年消沉,也来不及气恼愤慨,忙是劝慰道:“于师兄放心,师弟这次回来已经寻到了足够的药物,保证师兄这等伤势绝对不会留下祸根的。”

&ep;&ep;身为宗门弟子,即便再是不济,最为忧心的还是将来的下场。如果于丰年右臂真的难以治愈,那妥妥会沦为一个半废之人。等到那个时候,宗门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废物之流在宗门之中的。

&ep;&ep;而一旦被赶出宗门,以于丰年手脚都有损的情况,怕是在外面也没什么好过活的。说白了这辈子当真就彻底毁了。

&ep;&ep;是以薛白很清楚孰轻孰重,自然一开口就是先要稳定于丰年的心思。

&ep;&ep;“师弟何必安慰我,便是落得如此下场,大抵是于某命中该有此劫了。”

&ep;&ep;于丰年显然是不信薛白的话,一时间期期艾艾,脸上更添几分悲色。

&ep;&ep;他也不是圣人,若说对薛白没什么怨怼之心,那纯粹扯淡。只是怨怼又能如何?也改变不了眼下的下场。更何况真说起来他本就跟苏书华有所嫌隙,当初即是选择站在薛白身边冷眼相看,也就注定了再次跟苏书华结了仇的。

&ep;&ep;真要说起来这一遭虽然是有吃了薛白牵连的缘故在,但最初之因,大半还是他自己做下的。

&ep;&ep;于丰年秉性好就好在这里,至少匆匆二十余载来,从未过多怨天尤人过。即便夜深人静之时也有埋怨的时候,但终究只是自我发泄罢了。

&ep;&ep;“师兄说的哪里话,师弟又如何好哄骗师兄去。我这一次回来却是收获颇丰,保证是能治了师兄的伤。”

&ep;&ep;薛白言辞凿凿,直听得于丰年神色终究生了几分表现。那消沉模样去了几分,带着些许忐忑道:“师弟此言当真?”

&ep;&ep;于丰年即便再不会过多怨天尤人,可但凡有点希望能让自己复原,又怎么可能不欣喜。

&ep;&ep;身为一个清苦出身的寻常百姓子弟,拜入这剑云宗本就是为了一分前程。眼看前程尽毁之时又有了转机,却是难免生了劫后余生的心思。

&ep;&ep;“师兄若是不信,不妨等了一两日。相信闫馆主那边换到了天肌化玉膏,到时候自有分晓。”

&ep;&ep;薛白也知道是口说无凭的,不过闫昕澜那边既然收了百年玉液,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拿到天肌化玉膏了,到时候一切自有分晓。

&ep;&ep;按理说百年玉液直接给了闫昕澜,正常人总是要担心一下这位会不会平白昧了去的,更别提薛白本身还是谨慎心思。

&ep;&ep;毕竟以闫昕澜的身份,真要贪了那东西,估计任凭薛白翻了天也只能落个吃亏认栽的下场,甚至敢乱蹦跶还可能身首异处来着。

&ep;&ep;可是薛白却是莫名其妙的觉得闫昕澜可信,也不担心她会贪墨了东西。怕真要说起来出了几分机缘投契之外,大抵还是当初闫昕澜表现出来了足够的好意。

&ep;&ep;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亲疏,有时候真的还是要讲几分玄之又玄的缘分的。

&ep;&ep;比如薛白跟闫昕澜,又比如此刻的于丰年跟薛白。

&ep;&ep;只听他这么说,于丰年却是信了个十成有九,那张苍白丧气脸上甚至生了几分红晕,显然是回了几分精气神来。

&ep;&ep;薛白瞧的分明,也是松了口气。于丰年只要自己精气神不消,那这伤势就无需太过担心的了。

&ep;&ep;相比下来,倒是另外件事。

&ep;&ep;薛白凛了眉眼,带了几分正色看向了于丰年:“师兄,如今你总能亲口告诉我,你这伤到底是不是苏家姐弟做下的了吧?另外到底当初生了何事?”

&ep;&ep;于丰年神色稍稍安然一分,又带了些许痛恨道:“自从师弟你走了之后,我便日常往来这边照看。只不过你也知道这来往奔波多有不便的,后来我心中一寻思,便是在青苗院那里请了长假,搬到了医馆这边居住。”

&ep;&ep;“本来这般也是风平浪静的,谁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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