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呃,一时厥过去了。”

&ep;&ep;“梦,梦魇着了。”‘陈舍微’低声道,擦了擦满额的汗,觑了谈栩然一眼。

&ep;&ep;两人皆做鬼,不敢心虚,便都对上了眼,牢牢盯着对方看。

&ep;&ep;谈栩然警惕非常,可陈舍微只捂着脑袋说头痛,蜷在被褥中不肯见人,并没声嘶力竭的吼叫要将她企图杀夫之事昭告天下,更没拖着病体残躯要杀了她。

&ep;&ep;谈栩然心中惊骇,只是转念一想,她又没下毒,肉脯也是他自去偷来吃的,管他做什么戏,大不了日后想得周全一些,再杀他一回便是!

&ep;&ep;“看来是我吓得失了分寸,扰了七叔一遭。”谈栩然做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道:“请叔叔、叔母外间吃茶。”

&ep;&ep;她顿了顿,斜睨了‘陈舍微’一眼,道:“六郎,你且再睡会子,我去温了粥与你吃。”

&ep;&ep;陈舍微闷哼一声,只是谈栩然掩门那一刹那,陈舍微猛地将厚毛褥掀开,嘟囔道:“热死了。”

&ep;&ep;声调语气生机盎然,与那病鬼平日里奄奄一息的口吻半分不像。

&ep;&ep;谈栩然微微蹙眉,很有些困惑。

&ep;&ep;兑了牛乳的米粥香甜,又由美人温柔浅笑着一勺一勺喂过来,陈舍微觉得自己在做梦,还是一个美梦。

&ep;&ep;只是这美梦过后又是一场好睡,睡梦之中他似乎看了一场漫长的电影,这电影是原身的第一视角,有画面有声音,只是没有原身的内心旁白。

&ep;&ep;就好像一盏魂魄离去前留下的一盏飞速旋转的走马灯,画面竞相遁走,陈舍微醒来前,停留在脑海中最后一副画面,是新婚之夜挑起盖头后女子艳光四射的绝美面孔。

&ep;&ep;他猛地一震,额上冷汗如珠,周遭昏沉寂然,只有一点如豆的微光,他这一觉,睡到入夜了。

&ep;&ep;原身同他一样,都叫陈舍微,原身字禄,而他的小名就叫阿禄,许是因为冥冥之中的这种巧合,所以车辆滚落山崖,他的肉身湮灭之后,魂魄居然附着在了这位同名的古人身躯之中。

&ep;&ep;且,还占了他的娇妻?陈舍微心下有些愧疚。只不过看着看着谈栩然近在咫尺的面庞,心中又被惊艳填满。

&ep;&ep;什么叫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原来是这个意思,读书百遍,真不如美人具象化的一张面孔。

&ep;&ep;谈栩然漠然的看着眼前这个猝然惊醒的,古怪的陈舍微。

&ep;&ep;他眼神中的惊艳满得快要溢出来了,这样的表情,不可能出现在被她一勺蜜弄死的那个陈舍微身上。

&ep;&ep;“六郎?”谈栩然浅笑着唤他。

&ep;&ep;“诶。”陈舍微下意识应她。

&ep;&ep;“你今日是怎么了?好生古怪。”谈栩然用巾帕轻轻拭去他额上的冷汗,无比温柔。

&ep;&ep;陈舍微张了张口,道:“说来怕夫人不信。”

&ep;&ep;“嗯?六郎说什么我都是信的。”谈栩然原本微蹙的眉头轻挑,嘴角也若有似无的凝着一个笑。

&ep;&ep;陈舍微被这个虚幻的笑惑住了,道:“我这一觉醒来,往日的记忆都变得十分模糊。”

&ep;&ep;“噢?怎会如此?”谈栩然垂眸看着他,昏黄的灯光只模糊的照亮她半张面孔,好似将她一个人劈裂成两半,半人半鬼,隐隐有几分可怖。

&ep;&ep;但陈舍微只觉得她的眸子好漂亮,眼尾带勾,形状多情,可瞳色却冷得叫人心惊胆战。

&ep;&ep;“娘子不信我?”陈舍微可怜巴巴的说。

&ep;&ep;“怎会?我说了,六郎说什么我都是信的。”谈栩然柔柔一笑,“既如此,六郎是不是也不记得我了?”

&ep;&ep;确实没什么具体的记忆,只是陈舍微模模糊糊有种感受,谈栩然待他很好,温良贤淑,以夫为天。

&ep;&ep;“有些事儿的确记不分明,可娘子待我的好却忘不掉。”

&ep;&ep;“何时学得这样嘴乖?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ep;&ep;谈栩然俯身下来,她的唇柔嫩而丰,陈舍微虽不至于色胆包天的想吻她,手指却不由自主的动了动,想抚一抚这两片花瓣。

&ep;&ep;只是这一动,陈舍微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缚住了,他以为自己被谈栩然洞悉了,顿时心头狂跳。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一二两章有改动。

&ep;&ep;第3章一夜

&ep;&ep;“娘子?”

&ep;&ep;“六郎这也不记得了?你夜里易犯病,动辄手舞足蹈,浑身抽搐,未免伤着我,主动要捆缚自己的。”

&ep;&ep;谈栩然只是随口胡绉,她虚虚按在他胸口,那颗心脏勃发有力,好似在她掌心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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