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孙氏一时间不明白谈栩然的意思,只觉得她在威胁自己,哭声就低了下去。

&ep;&ep;可她却继续道:“陈舍巷觉得我家人丁单薄,无钱无权,在族里好欺负,可他自己在族老跟前,又有几斤几两呢?我家是没脸皮可破,也没财帛可消了,你若要救你夫君,不妨再闹大点吧。”

&ep;&ep;孙氏一抬头,眨眼挤掉满眶的泪水,就见谈栩然牢牢的盯着她。

&ep;&ep;微挑的眉,挺翘的鼻尖,如弓的唇,这么一张带着点棱角的漂亮脸蛋,叫孙氏不由自主的轻颤了颤。

&ep;&ep;谈栩然俯身凑近了孙氏,闻到郭果儿身上散发出的一股不好闻的气味,似怜悯的叹了口气。

&ep;&ep;“毕竟,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可对?”

&ep;&ep;孙氏心里对陈舍微其实没有恨,药铺的大夫都说他开的甘草绿豆饮是给穷人的好方子。

&ep;&ep;可是那陈舍巷不愿提前支工钱给她,反倒用驴车将郭果儿扔到陈舍微家门口,教她要如何的将错处推到陈舍微身上。

&ep;&ep;孙氏看着奄奄一息的郭果儿,把心一横,背起她相公就往陈砚墨家走去。

&ep;&ep;甘嫂隔着门,外头又吵闹,其实没怎么听清谈栩然的话,见孙氏往陈砚墨家去了,有些奇怪的道:“我以为她会去族里告状,怎么大家有事都爱去陈七老爷那求个公论呢?”

&ep;&ep;“七叔好人品,好才学,前些年是被家中庶务耽误了未能参考,明年春试定然榜上有名。”

&ep;&ep;谈栩然口吻淡淡的,也听不出有什么倾慕之意。

&ep;&ep;“到底还是要有个功名傍身,说话都有份量些。”甘嫂感慨道。

&ep;&ep;此时陈舍微搭了位老农的驴车已经到了城外,陈家的家底也就剩这几亩薄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