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舍微恋爱经验匮乏,乍得一妻一女,其实也心有惴惴。

&ep;&ep;陈绛还好,小女儿天真烂漫。

&ep;&ep;可谈栩然是个女人,且是个样貌很出众的女人。

&ep;&ep;陈舍微见她的第一眼就喜欢,自然了这种喜欢尚且基于皮相,虽然浅薄,可也是喜欢。

&ep;&ep;谈栩然的身份又是他的妻,也许是出于求爱的本能,陈舍微几乎天然的想要亲近她,讨好她,又不愿轻慢了她。

&ep;&ep;“若只是维系婚姻,同个屋檐住着,自然是要提防的,可若要真心,唯有真心换真心。”

&ep;&ep;陈舍微的声音不高,在喧闹的花棚会上,字字如落珠。

&ep;&ep;他的目光是那样的真诚,可又深邃如渊海,若是坠了进去,不知是黑甜的梦乡,还是无边际的地狱呢?

&ep;&ep;两人对望,竟是谈栩然先移开了视线。

&ep;&ep;“咱们走吧,往里头瞧瞧去,再买些零嘴去,过年总要甜甜嘴的。”陈舍微说着,矮下身又把手捆住,牵着陈绛往里去。

&ep;&ep;越往里头越是拥挤,谈栩然围了个灰鼠皮的围脖,是改了陈舍微的一件旧衣做的,长绒掩住她的唇鼻,却掩不住她那双眼。

&ep;&ep;有那么几个好色之徒顺着人流过来,就爱在女眷身上磨蹭。

&ep;&ep;陈舍微护着谈栩然躲开,结果三人一不小心,卷进了一支傩舞队里。

&ep;&ep;无数张鬼面交织而过,红发赤目,橙面黑唇,獠牙长角,猪鼻拱嘴,挑目尖腮,似人又似兽。

&ep;&ep;陈绛怕得很,但又好奇,捂着眼睛盯着看,面具底下毕竟是人,大开大合的舞姿还有些豪迈气,抵消了几分诡异之感。

&ep;&ep;褚色面具的牛角怪看身量还是个少年,作势要用角来顶陈绛,陈绛只缩了一缩,又笑了起来。

&ep;&ep;倒是陈舍微被他这个动作惊得往后一仰,一张带着书生帽的面具从他身前掠过,这倒是个人模样,只是突眼爆唇,喉间插着一枚长箭,竟是濒死之态。

&ep;&ep;这狰狞的鬼面晃过,密密麻麻的人头一层摞一层,大多都面上带笑,喜洋洋的看着这队傩舞,唯有站在最末巷弄口的一个女人,那目光怨毒的似毒蜂微针一般,直刺向陈舍微……

&ep;&ep;不对。

&ep;&ep;陈舍微侧眸望去,她看的是谈栩然。

&ep;&ep;第16章奸情

&ep;&ep;这女人生了张寻常面孔,平而淡的眉眼,小而扁的鼻子,嘴巴并不很小,只是薄得很,一抿就没了。

&ep;&ep;唯有那眼神刺目,如尖针般挑进陈舍微的脑子里,只把原身那段记忆剜出来。

&ep;&ep;陈舍微头脑一麻,靠!这是原身女并头啊!

&ep;&ep;谈栩然见陈舍微的表情仿佛见了鬼一般,心中洞悉了一切。

&ep;&ep;这也是好笑,眼下鬼面正如流水一般将他们围裹着,他不怕,倒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吓得他冷汗凝如小豆。

&ep;&ep;“夫人,咱们先回家吧。”他强作镇定道。

&ep;&ep;谈栩然似乎兴致正浓,蓝面虎目将军头顶的翎羽从她掌心拂过,陈舍微见她目光定定的,心道不好。

&ep;&ep;果然就见谈栩然露出个疏离浅淡的笑来,从傩舞队里走出来,对着那女人边上的另一人道:“小姑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真是许久不见了。”

&ep;&ep;他俩是被陈绛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陈舍微只得跟着向前,这才发觉陈砚方的亲妹子陈姝也在那,大约是回来省亲的。

&ep;&ep;那女人叫做高宜春,通判家隔房的小姐,这一房原是经商的,可惜父母早逝,只留了她一人,故而家资丰厚,若谁能做了她的郎君,可实在是如意了。

&ep;&ep;陈砚儒春日里过寿,高宜春也来了,在寿宴上与陈舍微见了一面,就瞧上他了。

&ep;&ep;别看陈舍微样样不成,脸蛋却是很合高宜春的心意。

&ep;&ep;高宜春动了心思要嫁陈舍微,陈姝却不想便宜了他,直到高宜春许诺事成之后,予她三百两兼一所泉州的宅院,陈姝才做起这拉媒保纤事情。

&ep;&ep;陈姝虽高了一辈,但因是这一辈中最小的,又往年轻里打扮,瞧着与高宜春也是一般大小,听见谈栩然的问候,她上下扫了一眼,才从鼻孔中轻哼一个‘嗯’。

&ep;&ep;高宜春这是头一次见谈栩然,没想到她有这样好的一张脸蛋,咬牙咬得腮帮都方了。

&ep;&ep;蓦地,她想到什么,垂眸盯着谈栩然的裙摆看。

&ep;&ep;谈栩然站得稳当,裙摆服帖,不论高宜春想看什么,她都是看不见的。

&ep;&ep;可高宜春却像掌握了什么辛秘一般,有些得意的抬眼瞧着谈栩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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