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稻草塘泥,但咱也不晓得斤两,跟着他来那小子还抠抠搜搜的,紧盯着大哥二哥,生怕他们学了去。”

&ep;&ep;“你眼睛倒快。”老吴头一摆手,道:“有点心眼才好,没心眼,说不定明这茶山就改主人

&ep;&ep;喽。”

&ep;&ep;吴缸皱眉一琢磨,也对。

&ep;&ep;茶山上的茶树野了多年,种早就串了,不过还挺有茶味,与茉莉一起调弄,不是口刁的人喝不出来。

&ep;&ep;陈舍微挑了几株纯净没被沾染茶树移栽到自家后院,准备留作育种。

&ep;&ep;他终日忙碌着,总把长衫甩腰上下田玩泥巴,愈发不像样子,连着弄了几日的肥,人都浸入味了,回来也不好意思往谈栩然跟前凑,窝屋里泡澡呢。

&ep;&ep;陈舍微往身上打了好些胰子,滑溜溜的,忽然就听见门一动,他还挺紧张,往浴桶里一缩,就见谈栩然进来给他送换洗的衣裳。

&ep;&ep;见谈栩然要去拿他扔地上的脏衣,陈舍微忙道:“我自己洗,脏臭得很。”

&ep;&ep;“阿小管我要的,她刚洗了郭果儿的衣裳,说是鼻子都木了,也闻不出臭了,趁着这时候赶紧把你的也洗了。”

&ep;&ep;孙阿小就是郭果儿的媳妇。

&ep;&ep;郭果儿养了一冬,算是从鬼门关逃回来了,陈舍微瞧着他身子还行,就是走路有点紧绷感,疤痕毕竟和原来的皮肤不一样。

&ep;&ep;郭果儿是自己凑过来的,瞧着他瑟瑟缩缩的样,很担心陈舍微赶他,不过陈舍微瞧着他算机灵,而且这桩飞来横祸,也狠狠的磨了他的性子,就默许他跟着了。

&ep;&ep;原以为谈栩然送了衣裳去就不回来了,岂料她拿着根襻膊走了回来,挽起袖子,露出一双修长玉臂。

&ep;&ep;陈舍微傻愣愣的看着,直到谈栩然舀了满满一瓢水,闷头浇在了他脑袋上。

&ep;&ep;陈舍微猝不及防的被呛了一口,眼睛也进水了,什么也看不着,脑袋又叫谈栩然往后一拨弄,磕在浴桶沿上。

&ep;&ep;谈栩然给他洗发,主要是怕自己被熏着,不过陈舍微还挺享受,在蛰眼的酸楚中还要死命睁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