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芝麻糊、奶酪青团和情窍

&ep;&ep;家中有了驴骡,总会叫人想着置办石磨。

&ep;&ep;过了些日子,高凌十分肯定的说母驴已经怀上了,过程中种种艰辛窘迫也不好意在人前诉苦,只得咽下。

&ep;&ep;孕驴不好做什么重活,偶尔一推磨倒是不妨的。

&ep;&ep;冬闲的时候,陈舍微用柏香木细细烤烘了芝麻,熟芝麻做馅,或是捏一撮在米饭上就已经香绝。

&ep;&ep;今日他还用泉水磨了芝麻糊,石磨轱辘转,香气被碾得无处遁逃。

&ep;&ep;用石磨细细磨出来的芝麻糊无比顺滑,半点颗粒感都没有,陈舍微捧着石舂,在每人碗里都撒了一把花生粉,香上加香。

&ep;&ep;香是藏不住的,王吉一进来便大笑,“总算叫我逮住了,吃的什么,鼻子都要香掉了!”

&ep;&ep;这些时日王吉往泉州去弄铺面的事,陈舍微忙着下田去打理烟叶,偶尔有闲,还要备考,就算碰面,也没叫王吉撞上饭点。

&ep;&ep;“下回买些杏仁来磨,拼个黑白色。”陈舍微见陈绛吃得不亦乐乎,又道:“夏日里可以加些乳来做冰酪吃。”

&ep;&ep;半碗暖呼呼香喷喷的芝麻糊下肚,魂魄简直像被按揉过一遍,舒坦至极。

&ep;&ep;王吉凑过来一张黑乎乎的嘴,道:“你把我一块养了算了。”

&ep;&ep;陈舍微睨他,道:“那你可管我叫爹?”

&ep;&ep;王吉一腿扫过去,陈舍微极灵巧的一蹦,没绊着。

&ep;&ep;两人孩子一样在院里打闹,看得高凌都摇头。

&ep;&ep;高凌这几日都跟着王吉在泉州跑铺面的事情,今儿才回来,等事情落定,他也不在陈家待了,要去烟卷店里替陈舍微看着呢。

&ep;&ep;高凌原来就跟着王吉讨活干,又是王吉引荐到陈舍微家里的,眼下跟着王吉又走了,也说得过去。

&ep;&ep;烟卷铺的事情,陈舍微不想叫族里人晓得。

&ep;&ep;掌柜人选是王吉定的,一个打小就跟着他爹的叔叔,王吉一直管他叫阿普叔,到现在也没改口。

&ep;&ep;阿普叔在王吉他爹死了之后,帮着王吉撑了一段时间,见他立住了,就跑船去了。

&ep;&ep;跑船是极辛苦的,阿普叔年岁大了身子支应不住又回来了,在外头经了好些事,是个撑得起铺面的人。

&ep;&ep;陈舍微也坐下同阿普叔聊了一阵,觉得这人粗中有细,又是光杆一条,没什么把柄好叫别人拿捏,同王吉一条心,可以信赖,不至于抖出了陈舍微去。

&ep;&ep;阿普叔做事的派头也有,尤其是他在船上跑了那么些年,船员有靠喝酒驱寒的,也会嚼烟祛湿。

&ep;&ep;南来北往,他也运过烟叶,偷尝过,好的坏的,优的劣的,瞒不过他。

&ep;&ep;阿普叔留在泉州看着铺面了,陈舍微和王吉闹了一阵,这才坐下说点正经事。

&ep;&ep;虽离开张还有些时日,但忙前忙后,杂事挺多。

&ep;&ep;到了烟叶收第一茬的时候,也就俩月的功夫,还得备纸、备切刀、雇人,装烟卷的盒子也要订。

&ep;&ep;“你那盒子是想的漂亮,可光工费就比寻常的高出三倍去。”

&ep;&ep;王吉碎碎叨叨的,到底是按着陈舍微的意思下定了,那小盒子巴掌大,捏手里揣兜里都好看,一掀盖,烟卷一抖就出来了。

&ep;&ep;“金的,银的,铜的,纸的,各种材质都能做,由人挑拣呗。”陈舍微道。

&ep;&ep;谈栩然给画了好些蝠纹祥云式,到时候都可以落在盒面上,真是想想就美啊。

&ep;&ep;王吉家中本就有一纸铺,所以卷纸的事情他能办得极隐蔽。

&ep;&ep;这几日忙着,王吉着实瘦了好些,园子里嫁接了香橼的茶树去岁只出了一斤茶,陈舍微泡了一盏给王吉,王吉尝一口,绕着香橼的馥郁香气,独一味的好茶。

&ep;&ep;“还算有良心啊。什么时候能多产些?”

&ep;&ep;“已经移了些在茶园试种。”

&ep;&ep;王吉戳戳自己,那意思,‘出来了归我卖啊!’

&ep;&ep;他也忙,吃过一碗芝麻糊,要走了。

&ep;&ep;高凌迈过门槛偷偷回头,就见陈绛蜷在花墙之下的一张竹椅上,密浓的花像是要把这个小小人儿吞吃了。

&ep;&ep;‘方才足有一个时辰了,都未见她双足落定,肯定疼麻了!’

&ep;&ep;高凌不晓得自己心头的这种酸涩难耐,又酥麻入骨的感觉叫做怜惜,只觉得竹椅上的小人太可怜了,叫他想被掐了心尖肉一样难受。

&ep;&ep;殊不知,待人走了,陈绛登时就蹬了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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